”王揖唐认为有疑问,“杨邻葛跟又铮朝夕在一起,那是多精明的人!又铮冒领奉军补助费,邻葛莫非一无所知?”
“是啊,如此雨帅对邻葛亦很不谅解,恐怕他的参谋长亦靠不住了。”
“唉!”王揖唐大为感慨,“真是没兴一齐来。忙了半天,没有把段芝老捧上去,又铮又跟贵处发生了纠葛。鲤门兄,念在彼此合作、休戚相关的分上,要请你在雨帅面前,善为解释。”
“空口说白话没有用。雨帅的新命得赶紧发表才好。”
“是!是!我去催。”
于是王揖唐找到徐树铮,将刘恩格所说的话和盘托出。徐树铮承认有代领奉军补助费这回事,不过他也有一番说辞,仅只是借用一个名义,并非真的该奉军应得的补助费,为他所侵吞。同时他也有一篇账目,都是其势不得不花,而又无处出账,不得已出此下策。
“总而言之,误会已经造成,只有设法解消。雨帅的东三省巡阅使,明令已经送府盖印了。至于我的奉军副司令,自然只有引咎请辞。”
既已有此补过的表示,刘恩格身为副议长,自不便再袖手旁观,于是相偕去访参议院的议长梁士诒,事先用电话约好副议长朱启钤,一起在梁家会谈。
朱启钤亦是旧交通系,但宦兴已淡,所以到了梁家,不过陪着闲坐,只听梁士诒一个人发表意见。
“逸塘兄,”梁士诒以问句作开端,“我先要请问,南北议和,是不是全国的公意?”
王揖唐不能不勉强地答一声:“是的。”
“既然是的,那么国会岂可不尊重民意?”梁士诒接下来又说,“留着副总统等待西南有人来参加竞选,不但是表现了政府谋和的诚意,而且大总统籍隶北方,再选个北方副总统,不足以团结全国,所以选曹仲珊为副总统一事,我个人是坚决反对的。”
“燕老,你错了。”王揖唐说,“说老实话,现在不是选谁的问题,是连一个副总统选举会都无法召集,在民意上无法交代。我们现为正副议长,更觉得责任有亏。”
“不然!”梁士诒大为摇头,“开了选举会,让曹仲珊落选,岂不是故意给他难堪?现在政局要力求稳定,不能再制造问题。逸塘兄,恕我直言,一定要把副总统选举会开成功,而又绝不会有结果,是庸人自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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