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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出尘和柳四,却还需要强睁倦眼,处理大事。幸亏老陈已早有准备,一声令下,散布在山区各处的义军,分头出发,短衣麻鞋,扮作乱世逃荒的行列,行李卷中裹着雪亮的刀,箩筐中藏着紫色的旗子——虬髯客所属义军的标帜。
到了晚上,张出尘设了一席酒筵,款待黄景义,她跟柳四、老陈依次敬了酒。黄景义一觉好睡,情绪已恢复正常,看到别人如此相待,心里自然感激,但表面上却还有些忸怩。
“黄参军,不知道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张出尘闲闲地谈到正题。
这一问,黄景义半天答不出话。他当然也看出一点情形来:天下汹汹,刀兵四起,但只都听说。身为官军,跟谋反的人在一起,却还是第一次。在这像仇敌、又像朋友的场合,他真不知道该表示怎样的态度。
“如果你想回渑池,老实告诉我们。”柳四说,“早则十天,迟则半月,一定送你回去。”
“怎么回得去了!”黄景义叹口气答道,“唉,你不想想,我回去拿什么交差?”
“这倒是我们的不是了。”张出尘笑一笑说,“不过,我看你这个参军,反正也没有多少日子好做了。”
“怎么?”黄景义问。
“很明白的一回事。”张出尘虚张着声势,“洛阳马上要垮了。李密几十万大军,往西一冲,渑池守得住吗?”
黄景义不响,默默在估量整个局势的可能发展。
“再告诉你一句,不但洛阳不保,长安也靠不住。至多两个月的工夫,天下谁属,便见分晓。”张出尘学着男人的样子,豪放地饮一大口酒,微笑着睨视黄景义,那踌躇满志的神气,就像是她快要做皇帝了。
黄景义为她所鼓舞了,激发起一片崛起于乱世、创番事业的雄心。但是,他也是有自尊心的,觉得这样子归附,近乎被擒而屈服,深怕将来有人以此作为话柄,存了轻视他的心,因而踌躇。此外,他也还顾虑到他在渑池的妻子儿女,以致更难作个肯定的答复。
张出尘向柳四和老陈使个眼色,彼此都已会意,不必强求,便只殷殷劝酒,谈些不相干的闲话。
黄景义口中敷衍着,心里却不断在盘算,想来想去,觉得要摆脱“被擒而屈”的猜嫌,得要重新开始,譬如建一件功劳,作为进身之阶。这样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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