禄。”
“快起来!”杨广不耐烦了,“国有大变,你还像狗样趴在地上,这算什么?”
张衡如梦初醒,想起还有许多大事要办,挣扎着站了起来,把从御榻上摔落的漆枕放回原处,然后取一床黄罗夹被,盖没了大行皇帝的遗体。
“‘遗诏’呢?”杨广问。
“臣已准备了,在臣身边。”张衡答。
“放到该放的地方去。”
“遵旨。”张衡把三道伪制的遗诏,放入金匮玉匣。
于是杨广在东宫召集群臣,涕泗横流地宣布大不幸的凶闻,一时抢天呼地,莫不号啕大哭。
“请太子节哀顺变!”群臣之首的上柱国尚书左仆射越国公杨素,收泪发言,“国不可一日无君。伏乞开读遗诏,顺天应人,即登大位。”
杨广含泪点头,跪在群臣之前。张衡肃然侧立,开启金匮玉匣,宣读“遗诏”:
第一道:兵部尚书柳述、黄门侍郎元岩,心怀叵测,暗蓄逆谋,逮交大理寺严讯议罪——张衡刚读完这道“遗诏”,群臣还在惊愕之际,东宫士卒已把柳述和元岩掩住嘴拖了出去。
第二道:庶人勇,人神所弃,赐死。
第三道:说“皇太子广”,“仁孝著闻,堪成朕志”;如果“内外群臣,同心戮力,以此共治天下,朕虽瞑目,何所复恨”?又嘱咐:丧礼“务从节俭,不得劳人。诸州总管刺史以下,各率其职,不须奔赴”。
“呜呼!敬之哉,无坠朕命!”张衡拉长了声调,摇头晃脑地终于念完了他自己的得意手笔。
于是群臣拭干眼泪,在手舞足蹈的欢呼声中,杨广即位,自定年号为“大业”。
于是,一个物欲极重而强自矫饰的独夫富有天下,纵欲唯恐不足的荒谬疯狂的时代开始了!
于是,一个仁人志士,自救救人的时代也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