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辰了?”静嘉一开口就发现,她嗓音哑得几乎说不出话来,脑子也晕得厉害。
快到换季节时候,她小时跟墨勒氏斗智斗勇,身体底子不好,带了伤她就知道自己可能要不好。
天旋地转坐起来,静嘉缓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坐稳。
“小主您还好吗?不然奴婢去慈宁宫给您报个病吧?”半夏不敢撒手,瞧着主子这随时都要晕过去的样子,担忧极了。
“不必,伺候我梳洗吧。”静嘉忍着嗓子的疼痛哑声道,提着气起身梳洗完,坐到梳妆台前,熟练自其中取出一盒子颜色黯淡的面脂。
仔细涂着的功夫,静嘉余光见半夏眼神诧异,淡淡道:“昨晚的事情你该心里清明些,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不用我提醒你,不然你一家子的命,是谁都护不住的。”
半夏垂着眸子沉默,昨晚她刚睡下没多久,就叫孙起行叫醒。看见乾清宫大总管她确实心惊来着,只出来门看见乾清宫二把手蹲那儿煎药,孙起行老实守在门口好半天,半夏就慢慢麻木了。
照顾了杜若大半宿,有多少喜怒忧愁也都耗成了不会上脸的心思。
她上前一步,接过静嘉手中的面脂,替她将脖颈和手上腕子都涂抹均匀,声儿比任何时候都恭顺:“小主莫怪,奴婢早前儿没交代清楚,奴婢的阿玛早就去了,如今的额娘并非亲生,只有个哥哥是额娘带来的,早没一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