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远离西南军机,这是皇太女主动提出的吗?她倒是识时务懂得避嫌。只是,先是瞒着众人大胆用兵一番,后又迅速服软离开,避开了所有正面冲突,怎么看都像是一场精心谋划的算局。众人都在这局中被她牵得团团转,而结果早在她意料之中。
因此在属下们领命而出后,定南侯并未感觉一丝松快。他取来纸笔,细细斟酌着写了两封信,一封用蜜蜡封好,着人飞马送入京城。另一封则着送行的亲信交到程夫人手中。
“殿下,我们真要急着走吗?”路过三驼山口的时候,越中回头去看相处了数月的大营,想起自己刚刚在此奋勇杀过敌,还没过完瘾呢,离开真有点舍不得。
李靖梣并不回头望,用她一贯清澈的语调问:“想留下来?”
“不,殿下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我的职责就是保护殿下。”
李靖梣笑了,“原本也想多呆一些时日,不过,形势催人。何况,这里目前姓程,并无我们的立锥之地,离开了也好。等下次,我们再回来的时候……”
不待她说完,越中就兴奋地接道:“这里就姓李了?!!”
李靖梣笑而不言,望着天边静静流淌了不知几万年的浮云眼神逐渐澄定。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永远停留在某处,她不可以,别人也不可议。
就在她们的马蹄踏着黄尘往西南主城城阳开拔时,在万里之遥的建康城里,一只青鸟正张开华丽的翅膀划过天空,急如流星般往东而去。
“……岑杙?……岑杙?”
“……岑杙?……岑杙?”
耳边仿佛回荡了千万声,岑杙像溺水之人抓住浮木,猛地越出水面。终于感知到了外面的世界。粘稠的液体顺着她的咽喉咕噜咕噜往里钻,她的呼吸不再顺畅,呛得难受,仿佛仍淹没在深水中,不见天日。直到有只手卡住了她的脖子,将她脑袋轻轻一掰,口中那股阻力顿时松了,她猛地“咳”了出来,嘴里呷的淤血瞬间冲喉而出,漫过腮颊和脖颈流到了地上,尚是温热的。
“取毛巾来!”江后一面托着她的脖颈,一面冷静拔掉她身上的银针。神情丝毫未有松懈。
周小山依言照做,忙前忙后地充当她的左右手。将毛巾拿来,替那人擦干脸颊血迹。虽然清了体内的淤血,但她的面容仍憔悴得如同死灰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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