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化,杀星出,五气紊乱,有大灾于世间。早在前年,吾始祖就示法于吾,嘱吾迁移秦山,一是助王成此大功,二是构难于楚,以报当年祝融氏逼我始祖之仇,三是供奉我始祖大庙于终南之巅……云雨不过太白之巅,全部折回楚山,楚地将有连雨二十四日,其中暴雨十日,大雨十日,中至小雨四日,全程伴有风雷冰雹,届时江汉漫灌,洪水滔天,云梦泽增扩五倍,郢都半城被淹,还有……瘟神。”
张仪声音:“就地势而言,若成水灾,楚祸更甚。看来是天要亡楚了……王兄难道不这么想吗?”惠王七想八想,一直折腾到天色大亮,方才昏昏沉沉地倒在软榻上,刚刚迷糊过去,就被一场噩梦惊醒。
惠王索性不睡了,赶往太庙,祭过先祖,又到怡情殿里拿出孝公传给他的那块石碑,将那碑文默看数遍,吟道:“周数八百,赤尽黑出,帝临天下,四海咸服。”
惠王耳边再度响起那萨满的声音:“吾始祖最恨顓顼氏,而楚王为顓顼氏之后,尚红而成火德。反观大王始祖,实乃我共工氏一支,尚黑而为水德。”
“先君在上,列祖列宗诸灵在上,”惠王决心下定,望空祈祷,“驷儿今日始知,我始祖本为共工氏后人,循依水德,是以尚黑,而楚氏尚赤。水火不可并立,我与楚氏不可并存于世。今上天助我,使觋人自北冥之滨来。只是此觋所行乃黑巫之术,以邻为壑更非君子所为,但天既有杀,就非人力所可阻止。即使我不行觋术,楚人亦难脱洪水之劫。既然脱不过,淹多淹少皆是受灾,驷儿决定狠下此心,听凭那觋施术。自古迄今,凡成大事者无所不用其极。驷儿祈请我祖在天诸灵挡我祸灾,佑我秦室。”
惠王祈毕,心里踏实一些,眯盹一觉,于正当午时召请那萨满觐见,准允他在太白之巅立庙设坛,祭祀共工大神,传扬共工圣德,同时旨令公子华为他挑选三百六十秦卒,听其差遣。
屈平的火急奏章被邓盾差专人送入郢都,却未直接递呈怀王,而是被送到鄂君启府中。鄂君启读毕,冷笑一声:“哼,回郢都就是回郢都,他却弄出这般理由,真正可笑!”
鄂君启将奏章束之高阁,两天之后,方才一脸不屑地讲予王叔。
“你……”王叔闭会儿眼,“将那奏报拿来我看。”
鄂君取来奏报,王叔看毕,长叹一声,白子启一眼:“你呀,险些误下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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