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意他坐下,“除陈兄之外,在下真还举不出来一个合适的人。”一脸严肃,“我们好不容易将张仪挤走,使魏国回归纵亲,但……未来的路并不好走,天下和解,重在三晋,魏又居于三晋之中。居中则枢,魏国当是天下之枢,秦国不会轻易放弃,张仪断也不会。陈兄肩上的担子,比任何人都要重啊!”
苏秦一番话,说得陈轸心里热乎乎的,脸上浮出惭愧之情。是的,苏秦思考的是纵亲大局,而他陈轸所想,不过是个区区相位。
“苏子放心,”陈轸油然起敬,郑重拱手,“苏子合纵长策,苏子良苦用心,轸无不感同身受。只要陈轸在魏,魏国就是苏子的!苏子但有驱使,轸竭诚尽力!”
“有陈兄此言,秦无虞矣!”苏秦伸手,陈轸双手握住。苏秦加上另一只手,四只大手结在一起。
然而,事情并没有按照二人的设计进展。陈轸加害庞涓一家的故事在魏国人人皆知,跟从庞涓做副将多年的襄王从心底里排斥陈轸。
更要命的是天香。陈轸知道得太多了。陈轸的机敏及谋算,尤其是他如何设套公孙鞅并在楚国陷害张仪的旧事,身为黑雕台高层的天香全都知情。从某种程度上讲,于秦国而言,陈轸是个比公孙衍更不好对付的主,一是因为他滑得像条泥鳅,二是因为他的背后是昭阳,大楚的令尹。因而,当魏嗣一提到陈轸,天香就弹跳起来,一连说出四五个不可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