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宰传旨,足足候有小半个时辰,方才召来司徒。
“司徒,”韩宣王开门见山,“府库还有多少粟米?”
“回奏王上,”司徒应道,“府库里只剩一个库底了!”
“啊?”韩宣王不无夸张地惊叫一声,敲几案怒道,“粟米呢?你把寡人的粟米藏到哪儿去了?”
“这……”司徒打个惊战,扑地跪叩,声音打结,“臣……数月来连奉三旨赈灾,已将府中粟米悉……悉数调……调往上党了!”
“是吗?”韩宣王收住目光,不无懊悔地连叹几声,给公子华一个苦笑。
不消再说什么了。公子华拱手辞别,走出殿门,步下台阶,回望殿门,如黑雕一般长啸一声,扬长而去。
不消数日,秦军大队人马如同一只受伤的千足虫,动作迟缓地移过魏境边界,一步一步地挪入韩境。
远远望去,秦军旗帜不乱,仍在尽力保持大秦铁军的尊严。在前开道的是步军,打着“秦”字旗,但走得很慢。之后是车辆,所有车辆上或躺或坐着伤卒。再后是伤得轻的人,扶着车走,再后是健壮的汉子。
走在最后的是司马错,没有乘车,扛着自己的枪。与他同行的是几个旗手,轮番扛着主将旗号。
这条齐整的虫子持续蠕动到第三天,越动越缓,终于僵住不动了。
几个将军模样的走到队伍末尾,与司马错围坐在道边一块空地上。
“将军,再不让搞粮,实在撑不住了!”一个年纪稍大的将军率先开口。
司马错晓得这个“搞”字,一路上,他三令五申严禁的,也是这个“搞”字。
“还能撑多久?”司马错看向坐在最边上的一个偏将。他是负责辎重的。
“回禀将军,”那人拱手应道,“绝粮两日了,从昨天晚上起,大伙儿入口的全是水。张相国他们送的粟米只剩一小点儿,全部留给伤卒了。估计到明日,恐怕伤卒都得喝水!”
“这是到哪儿了?”司马错扭过头,看向在前开道的车卫国。
“再过三十里就是汜水和虎牢关!过去虎牢关就是巩地与偃师,该当交接东周公的地界。”车卫国拱手应道。
“三十里?”司马错几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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