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三只,方才恢复视听。这个难道不算廉吗?”匡章直勾勾地望着他。
“他为何三日不食?”孟夫子问道。
“家中之粮是其兄长所供。”匡章应道。
“唉。”孟夫子轻叹一声,“这个怎么能称得上廉呢?”
“咦?”匡章眼睛睁大,“夫子是看不上仲子呢,还是觉得他配不上这个‘廉’字呢?”
匡章给出一个两难选项。
“还真的都不是。”孟夫子说道,“在轲眼里,齐地士子首屈一指的当属仲子,怎么会看不上他呢?虽说如此,但他远远称不上廉哪!像他这种廉法,只能是条蚯蚓,上食壤,下饮泉,只求于自然,无求于人才是。他不吃兄长之粮,所居之屋呢?他能肯定所居之屋是伯夷建造的呢,还是盗跖建造的呢?他能确定所食之粟是伯夷所种的呢,还是盗跖所种的呢?”
“这有什么关系呢?”匡章辩道,“仲子所居之屋,仲子所食之粟,是他夫妻织屦、织布所赚之钱到市场上换来的!”
“怎么能无关系呢?”孟夫子就事说事,怼他道,“仲子出身于齐国世家,其兄陈戴拥有封地,食禄万钟,而仲子以其兄之禄来之不义而不食,以兄之屋来之不义而不居,这才离兄别母,居于於陵。轲听传闻,有一天他回到家,刚好有人送给他兄长一只活鹅,遂皱眉说,‘那东西在呱呱乱叫什么呢?’他母亲宰了那只鹅,给他吃rou。正吃着呢,他哥回来了,见他在吃鹅rou,笑了,对他说,‘你所吃的就是那只呱呱的rou啊!’仲子于是跑到门外,抠嗓子吐出鹅rou。母亲的东西不吃,妻子的却吃;兄长的房子不住,於陵的房子却住,这怎么能称得上这个‘廉’字呢?像仲子这样的人,若想配得上‘廉’字,得先把自己变作蚯蚓才成!”
孟夫子一番话说完,本以为匡章会暴跳如雷,与他再辩,岂料他忽地起身,扑地叩拜,声如洪钟:“夫子所言,开章之塞,诚吾师矣!”
“章子?”孟夫子有点儿不知所措。
“夫子在上,请受匡章一拜!”匡章行再拜大礼。
“匡……匡将军?”孟夫子越发诧异,改了称呼。
“章请为弟子!”匡章再拜。
孟夫子这才意识到匡章是真心求拜,也几乎是豁然明白了他为什么求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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