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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夫子辩出这番话来,告子有点儿头晕,觉得对手似乎跑题了,又似乎没有。
“看来,”沉思良久,告子笑道,“在下与夫子的差异是在对本性的理解上。在下以为本性就是本性,没有善与恶,只有利与欲,导之使善则善,导之使恶则恶;夫子以为本性为善,使外力导其向恶的,是不?”
“就算是吧。”孟夫子应道,“轲想问的是,什么是本性?”
“与生俱来的秉性谓之本性。”
“若此,”孟夫子追问,“白就是白了吧?”
“正是。”
“若此,白羽之白,就是白雪之白,白雪之白,就是白玉之白了,是不?”
“是。”
“若此,犬之本性就是牛之本性,牛之本性,就是人之本性,是不?”
“这……”告子苦笑一声,看向苏秦。
苏秦似乎没有看见,只是二目微闭,专注于聆听。
就争论看,两位夫子各执一端,亦各有所指。在孟夫子看来,告子所谓“性”是先天惰欲的论点是不对的,因为,吃与睡既是人的本能,也是牛的本能,如此,人与牛有何不同?人性若是仅停留在本能的“情、欲”上,就显得肤浅了。如同“白羽”“白雪”“白玉”等物,虽然都有个“白”字,但“白”是外在特征,不足以表达各自的本质属性。换言之,孟夫子认为,在与生俱来的“情欲之性”之外,人“性”中还当包含“道德之性”,也正是由于这个“道德之性”,才是人之所以为人的标志。
这个“道德之性”,就是孟夫子之前反复强调的与生俱来的“仁义”二字。
告子显然体悟到了,直入主题:“饮食、男女,皆为本性。夫子所言之仁,为内在,非外在;夫子所言之义,为外在,非内在。”
“为什么仁为内在、义为外在呢?”孟夫子盯视告子。
“内在为心生,由内而生,如仁爱;外在为表现,由外而现,如行为。”告子应道,“譬如说,我们尊敬长者,是因其年龄长于我们,而不是我们从内心深处敬重他。我们称白色为白,是因其外表是白色的,而不是指它的内在质地。”
“外表之白与白马之白有什么不同呢?白马之白与白人之白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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