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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车影遥遥,皇帝面色才慢慢敛下,恢复了面无表情。
他揉了揉额头,似乎不大舒服,今日发生的事确实有些多了。
步回御书房,皇帝无声无息地落座,视线漫步目的地转,最终落在面前摊开的宣纸之上。
此前他正在作画,听闻公主之事匆匆赶去,画到一半停在这儿,留下一块水滴状的墨迹。
这块墨迹,让他想起了今日女儿在膝上落下的泪。
当时他问女儿,今日她的皇兄是不是帮着外人,叫她伤心了。
女儿摇头否定,道皇兄只是帮理不帮亲。但皇帝知道,女儿不过是感念于德妃的养育之恩,不想在他面前抹黑大皇子罢了。
皇帝当场没有戳破,心底是很明白的。
今日唯一叫他欣慰的,也就是荀宴了。
越到他这个年纪,就越欣赏和喜爱荀宴的重情。
思及女儿对荀宴的大力赞赏,以及今日和荀宴的约定,皇帝长长舒了口气。
为他揉额的全寿笑道:“陛下好似放下了什么心事。”
“尚未完全放下。”皇帝道,“不过,朕想试一试。”
…………
马车驶回大理寺时,戌时将过。
獬豸石像于夜色中显出几分凶状,在其下方,立了两道青色身影。
正是尚未归家的赵熹与周正清。
二人不言不语,看着荀宴将熟睡的小孩轻轻抱下,走至身前,才出声道:“荀三郎啊荀三郎,你可真是什么事都敢插手。”
他们被找上门来,尚且要明哲保身,这人倒好,自己主动迎了上去。
若不是了解荀宴为人,他们绝不会跟着淌这一摊浑水。
赵熹调侃道:“总不能是大理寺住得舒服了,想再骗吃骗喝一段时日罢?”
“劳你们cao心。”知道他们的好意,荀宴也不反驳,只问,“已查出来了?”
瞬间,从周正清手中飞来一张纸条,字迹潇洒,密密麻麻极为详细,一看就是他亲自所写。
“夔州一带,名孙云宗之人的情况全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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