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眼镜后,沉声说:“是我打电话让她过来的。”
既然薄幸月有连景平撑腰,身为后辈,薄初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只字未吭。
“她做什么,跟你没关系吧。”季云淮迈步过来,瞳仁浸着纯粹的黑。
男人的外套敞着,左半边肩膀被雨水打湿,留下深色的水痕,模样严谨冷峻。
季云淮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给她穿好,拉链拉至顶端。
即使穿着最平常的短袖,也有种笔挺利落的架势。
薄幸月望着他凌厉的眉眼,将下颚埋在衣领下。
急救室外手术中的红灯一直亮着,消磨着人等待的耐心。
结果未知意味着就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季云淮陪伴了她全程,薄幸月累了就靠在他的臂弯处微作休息,像是最有力的倚靠。
一直到凌晨四点二十八分,医生挂着口罩从里面出来,语气偏沉,“对不起,病人抢救无效去世,请家属节哀。”
薄耀舟的心脏病是心衰竭晚期,这种病到后期,只会越来越折磨人的精神状态。
心脏就如一个瘪掉的气球,走向衰竭,不复往昔。
越治疗越痛苦,更何况薄耀舟已经做个一次大型的心脏手术,这次复发很可能将人推向鬼关门。
最不可挽回的后果还是来了。
后面的事情就像是按照程序去走,薄幸月全然像个提线木偶,忙碌到天色破晓。
薄幸月肩膀沉着,呼吸急促,最终用手捂着泪水奔涌的眼睛,任由泪珠穿梭过指间。
季云淮用指腹给她擦眼泪,将人拥入怀中,声音缓缓:“难受不用忍着。”
“季云淮——”她贴着他的胸膛,清亮的眼眸里布着些许红血丝,泪眼朦胧。
“我只是在想,我小的时候,薄耀舟也曾经带我去过游乐园,让我骑在他头上,也会为了我想吃的东西,为我跑很远买来那家店的桂花糕,为什么会这样啊,为什么啊——”
人的情感就是如此,并非一成不变。
有时候说好的永远,不过弹指一挥间。
薄幸月压抑的情绪宣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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