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闻乐令婢女侯在外头,自己走到了司徒衍的身边,开门见山地问道:“皇兄,听母后说,你这两天又和母后还有舅舅吵起来了?”
司徒衍坐在桌案前,神色未有波动。
他随意地瞥了司徒闻乐一眼,淡淡地问:“是母后让你来当说客的?”
司徒闻乐一愣,她并不擅长说谎,被这么盯着看时,jiāo叠在身前的两只手开始揉来揉去。
司徒衍将目光重新放回书页上,“那你可以回去了。”
“皇兄,大家都是一家人,你和母后他们有什么矛盾是没办法说清楚的,为什么一定要闹得这么僵?”司徒闻乐至今还不明白长孙氏和司徒衍到底有什么恩怨,长孙一门又和司徒衍闹出了什么风雨。
司徒衍不答,她也不走。
沉默良久,司徒衍深邃的眸里溢出些许无奈之意。
他叹道:“朕也不愿意和母后他们闹到如今这个地步。”
虽然没有什么情分可言,但长孙氏到底是他的生母,但凡有可能,他们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早在高宗皇帝在位时期,长孙家族的势力就逐渐庞大,在朝内拥有盘根错节的关系。到了他即位后,这个问题更为突出。长孙筹的手伸得也越来越长,长孙氏也乐意帮衬自己的母族。到如今,长孙家族已是开始干涉皇后和后妃的人选。长此以往,长孙家族在朝野之中,必是会只手遮天。
他明白长孙氏的xing子。他这个母亲看似淡泊,骨子里却很执拗,只要他有一丝半点的让步,她亦是会步步相bi。可在长孙氏下定决心,要给他送女人,将希望放在未来的皇嗣身上时,他就明白,自己的母亲已经在某种程度上与他为敌了。他只能是断了长孙氏所有的念想。
望着司徒衍的神色,司徒闻乐也忽然明白了他所需要面临的压力。
她半天也没说话。
过了许久,她才轻声问道:“其实,你和母后的关系不好,应该还有一个原因。葭葭是因为母后的原因,才会离开的吧?”
这些时日,她前去沈葭的宫里找过沈葭。每一次,宫婢们都说沈葭身体不好再养病,不见人。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