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自己哑巴了。
当哑巴的好处十根手指都数不过来,我借此避过了所有以健康检查为名的盘问,省去不少周旋回应的力气,在集体自由活动的时间光明正大地躲在墙角自闭。
更重要的是,我能安全地把那枚芯片zhà弹藏在舌头底下,随时随地可以点燃这根导火索。
我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轻生的念头的,或许是得知弟弟死去的那一刻,或许在被迫加入陆绪言团伙的那会儿,又或许在更早之前,在那个警察用悲悯的眼神看着我,告诉我“你已经被它bi疯了”的时候,那du蒺藜一般的念头已经在我心中暗生滋长了。
我不恐惧,甚至没有多少惊讶,仿佛这颗消极暗黑的种子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埋进了我的灵魂,每一天每一刻消磨着我的生志,只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被压制着,一开始是弟弟,再后来是桑桑。
一想到桑桑,心头那股名为毁灭的暗流就会被奇异的亮光压下去,我告诉自己:不是现在。
我的安琪不知道有没有听话地藏起来,有没有躲过警察的搜查,如果没有,他会被送去哪里?他会不会再次被哪个富豪买走,或是被送回蓝宫?
会不会因为过强的攻击xing被销毁?
我屏住了呼吸,认真地告诉自己:不能死,要活着离开这里。
芯片zhà弹只有一枚,我的命也只有一条,孤注一掷的机会只有那么一次,如果那个该死玫瑰花组织要对他做什么,哪怕把自己zhà得粉身碎骨,我也要拉着他们一起下地狱。
呼吸声变得有些急促,同桌吃饭的病人注意到了我,随口问:“你怎么了?”
如果是先前,我一定不会理他,但此时此刻我满脑子都想着要快点离开这里,我想从这些“居民”口中套些话。
我掏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飞快地写了两行字:“你知道那个经常在浴室sāo扰别人的疯子是怎么回事吗?”
我把那个将芯片zhà弹jiāo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