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忙松开,见到她退后两步,不满地转动着手腕。
他难得睡迷了,估计是她靠近,他本能的反应是制住所有靠近他的人。
赵钰染确实疼得想咧嘴,这人手刚铁钳一般,要掐断她手腕似的,要不是他梦里呢喃着什么,她不会好奇靠近。
在转身的时候,她神色有一瞬的古怪,她听到了他嘴里刚才在喊自己的名字。
也是这样才靠近的。
不过很快她又心如止水,再面对他的时候又是平素那内敛的太子殿下,小口喝着米粥,就着腌菜,再吃了两个包子就搁下碗。
“——走吧。”
一行人出了客栈,外头叫卖声十分热闹。赵钰染已经没有昨天的新奇了,让早问好县衙方向的亲卫带路,直直就往那边去,而他们身后有几个人探头探脑的暗中监视着。
来到县衙的时候,赵钰染愣了一下,不为别的,实在是这县衙在她想像中更加寒酸和萧条。
也许萧条一词不该用到衙门这种地方,可赵钰染实在是忍不住。
红漆剥落的大门,连门口威严的石狮子都被风雨侵得缺胳膊少腿,随时都可能会倒下来的样子。
一个尽失威严的地方,赵钰染是真不敢相信,这就是她大明朝的衙门!
她有些回不过神,里头突然传出哭声,一个人就被推了出来,推人的衙役们还骂道:“快滚快滚,吴善人可是你们这些刁民可以诬蔑的,再不走,打你十板子!”
衙役把人丢出去转身骂骂咧咧回去了,赵钰染看清那个哭的是名妇人,白发苍苍,眼晴里灰蒙蒙的,仿佛她的世界只有一片灰色。
她上前去扶起那个妇人,轻声说:“老奶奶,你这是怎么了。”
老妇人哭得更加伤心:“我儿子我媳妇都被抓走了,家里茶田也被人霸占,我的两个孙儿都快要饿死了,天杀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