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时候对你淡然不在意,还能抱着他迷糊时的深情自欺欺人么?”丁鸣说完这一长句,头抬起看向天边流云,神情淡淡。
当晚丁鸣和梁央去给罗襄陪夜。罗襄拉着丁鸣的手说了好一会话,说起老家的葡萄棚,放干水捉鱼的鱼塘,又说她们一家三口出门游玩的事情,絮絮叨叨说了半晚,似是忘了自己现在的身份。直到梁央来提醒该睡了,才放开丁鸣的手。
半夜,罗襄就没了。梁央半夜起来准备给她擦汗的时候,发现她没了心跳没了呼吸,顿时哭得崩天裂地。
丁鸣披散着头发倚在门边,眼里一滴泪水都没有。或许是因为以前已经把这一份伤心都花用了,又或者,是觉得现在的她是作为一个村里的巫医去的,并不是自己的母亲。
一夜紊乱不提。
第二天依旧凌乱,看着大家忙里忙外,丁鸣和梁央给罗襄穿好寿衣,就坐在大厅发呆。她身份尴尬,对这边风俗又不熟悉,完全不知道该干嘛。
直到杨一池发现她早餐中餐都没吃,就被赶着往胃里塞了点东西,又被塞到梁央屋里休息去了。
第三天,看着这位还没到50的fu人,躺在早就备好的棺材里,神情安详。丁鸣深深鞠了三个躬,就被杨一池送走了,余下的仪式不是她一个外人能掺和的,即使她是死者的亲生女儿。
丁鸣走得很柔顺,并没有不情愿,虽然以为可以送她一程。她觉得,这样也很好,痛不yu生,像梁央那般,太过了。她甚至觉得,那天在杨一池和游鉴面前哭的那一场,也太矫情了。
生的时候都不能陪伴在侧,待人死了,哭得再悲痛yu绝,又有什么用?
万物都有它的时间,生的时间,死的时间。生老病死什么的,世间常态罢了。我们该坦然,该顺从。
丁鸣坐在巴士里,看着车窗外快速掠过的山野,一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