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最近出了事……老师也没什么能安慰你的,等葬礼的时候,我这儿也有一份礼钱给你,不多,你可不能不收。”说到这儿他才终于像是从画的思想里走了出来,撂下笔,端起沈尧递过来的饭碗,看着沈尧:“你父母都走了,你准备跟谁过?”
沈尧嗫嚅了一下,这话他竟不知道该怎么答。
犹豫了一会儿张庭山却自己自问自答道:“我忘了,你成年了,也用不着监护了。”
沈尧点点头,冲他笑。
“可是,”张庭山坐在画架前,端着一碗冷掉的饭,神情落寞,“你学了画画,将来能养活你自己吗?”
沈尧心头忽地一动。
“若是早知道,你不如去学经管,你家产业若是能传你一些,你也好打理。”张庭山说这话的时候不看沈尧,只扒碗里的饭。
“老师。”沈尧皱了皱眉正色道,“我喜欢画画,艺术怎么能用饥饱衡量?我饿死也要画画。”
正午的光线下,满室的白昼,这话说出来铿锵有力,说完落地有声。
或许沈尧没经过多少人间疾苦,他永远都有充沛和多情的艺术天赋任他挥霍,说出这种话来多半也不用“负责”,但无论怎么说,这话终归还是说得“傻”了些,天真的可以。
沈尧说这话如同资本家谈论贫穷,有些人会感动,有些人会鄙夷,但有些人,则只能黯然神伤。
可张庭山却呆愣地看着沈尧,竟像是透过他在看一个另外的人。
那个人或许也曾经说过和沈尧相似的话。
“……老师?”沈尧歪歪头,他意识到自己说了傻话,但他确实觉得这话没什么错。
张庭山忽然回神,低头找筷子:“啊,你愿意就好,愿意就好。今天,你还在我这儿留吗?”
“当然。我就是来找老师画画的。”沈尧从旁边拉过画架,坐在张庭山不远处。
“上次那幅还没画完,再完善完善,我一会儿来给你看。”张庭山伸手拍了拍沈尧的肩膀,正说着话,兜里手机却响了——
张庭山到现在这个年头了还穿着水蓝的短袖衬衫和那种老旧的黑色西装裤,手机就插在后面的裤兜,单看着他的打扮,总觉得要比他的实际年龄更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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