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石蛙

黑灯瞎火的，你要去哪里？”

大牛怕爷爷奶奶担心，不敢说自己去山里照‘麻拐’（1），可一下子又想不出什么好的理由，就支支吾吾答不上话。

程爷爷以为孙子晚上孤枕难眠，所以要出去找快活，脸上立马涌现几分怒意，高声喝道“你小子年纪轻轻就不正经了是不是？你要是敢出去乱来，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

程奶奶忧心的看着孙子，劝道“大牛，听话，晚上好好睡觉，别出去了。”

大牛无语了，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有过不检点的行为，以至于爷爷奶奶将他想成那种不正经的男人。

为了证明自己的‘纯洁’，他只好扬了扬手里的蛇皮袋跟手电筒，言之凿凿的说道“看到没？我是去山里照麻拐，不是去嫖。你们怎么总是把我想成那种人？特别是爷爷，你怎么动不动就往那方面想，是不是你没少干那种事啊。”

他声音刚落，奶奶幽幽转头看向爷爷，爷爷脸色大变，一时间不知如何反驳。

大牛走出院子，隐隐约约听到屋内传来爷爷奶奶吵嘴的声音。

他笑了笑，瞟了一眼屋后那栋灯火通明，朋客满屋的小洋房，脸上的笑容逐渐淡去。

回头看了看自家冷冷清清的瓦房，在邻居家的高瓦数院灯之下，于夜色里勾勒出一个模糊的轮廓。两道昏暗的光线从厨房和正厅的的窗户流出，显得十分无力且颓唐。

程大牛心里原本还有些担忧走夜路会遇到毒蛇，但在这一刻，什么毒蛇猛兽对他来说，都不如‘穷’这个恶鬼可怕。

他挺了挺胸，将蛇皮袋卷起来塞入裤兜，大步往山里走去。

大概也是因为吃进肚子里的那块小石头的缘故，程大牛的双目在黑暗之中就跟夜视镜一样，不需要手电筒也能看清四面八方的一切。周围的事物在晚上看起来，只比白天暗了少许。

因此，他根本不需要手电筒。而他之所以还拿上手电筒，目的是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怀疑。

他走出没有围墙也没有大铁门的院子，关了手电筒，在夜色下如同在白昼般行走。

到了山里，大牛凭着能自由飘荡的意识，很轻松就捕获了十多只石蛙。

十来只石蛙拎在手里，沉甸甸的，大概有五六斤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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