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头,另一只手顺着小腿摸到他的脚,微笑着:你还真是容易冷呢。白惜言抖开毯子,把她整个人裹住拉到怀里,微红的眼睑半垂着,抵住额头:你不该这样对我,你是在bī我把你藏起来,那样你就跑不掉了。
外面的风越来越大,窗外那棵杏树的枯枝不停地抽打着玻璃,风声呼啸着,炉火噼里啪啦地燃烧着。此刻与白惜言靠得如此之近,气息亲密jiāo缠,她想这大概是最后一次靠近他,为什么她还能分神去听窗外的风声?
或许她明白以后的生活再也不会有这样的夜晚,这样敞开心扉的jiāo谈,这样近的靠近他,所以关于这晚上的一切,舌尖红酒的回甘,他脚踝和手的温度,还有窗外的天气,屋内如的温暖。
好啊,把我藏起来吧。她慢慢把脸埋在他的膝盖上,我死后把我藏在你的骨灰盒里吧,埋在开满虞美人的山坡上,在我们的身上种一株梧榈树,桐花落在土里做虞美人糙的养料,虞美人冬眠时有梧桐为他遮风挡雨,根系在土壤里密密匝匝地缠绕拥抱,相互依存,死亡重生。
白惜言像迟暮的老人般佝倭着身子,慢慢按住她的后脑勺,不让她抬起头来。
惜言?
别看他声音发颤,我这个样子太难看了。
她不动了,乖顺地抱着他的膝盖,也默默流泪了。
刚开始时她无数次提醒自己,她在这里只是个房客,或走或留只肖主人的一句话。不知什么时候这种提醒的声音消失了,这是她的家,是她的归属地,是宿命。
可是现在她要离开了,这里不过是个空dàngdàng的木壳子,因为他在这里,这里就成了家。
不知过了多久,白惜言说:看样子,马上就要下雪了。
苗桐在他膝盖上趴着快睡着了,迷迷糊糊地哦了一声,往他怀里拱了拱。
明天你上班前把行李收拾好,我让小莫给你送回家去。
这下腿上没声音了,她是彻底睡着了。
第二天她醒来时,白惜言在沙发上睡得正香,苗桐把东西收拾好了,他还是睡得很沉的样子。
惜言,我走了。她换好鞋,小声重复着这句平常的话。
窗外黑色的树枝上被白色淹没了小半边,她打开门,风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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