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戴手套。因为先前的急步前行,他的胸膛起伏着,鼻尖也冻得微红。
她看着他,幕色之中却看不清他的神qíng,而后半天才冒出一句,你不冷吗?
还好,他说。
两人并肩而行,她在雪地里走走停停,他便放慢了速度,等她。
早知道这样,她说,我还不如自己走去工厂。
他不置可否,二十多公里的路程,我走了快三个小时,如果是你,少说也要个四五个钟头。
她心里难受,却偏偏回避,表现得不以为然,我走路也没那么慢吧?
他哼了一声,腿短。
姜允诺佯装生气地不再说话,实际上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只是埋头向前走着,直到两人上了车。陈梓琛走了以后,她旁边的座位便一直空着。
许可坐下来,从背包里拿出暖瓶,面包,还有一件大衣。两人都不说话,安静的吃着面包。车厢里点着灯,很是明亮。那些在暗处里滋生出来的东西,经灯光这么一照,又被藏了回去。
吃完了东西,无事可做,接下来便是一直的沉默,气氛远远谈不上融洽。
许可靠在椅子上,似乎在闭目养神。羽绒服有点cháo湿,被挂在前面的椅背上。他的头发看起来湿漉漉的。一定很冷,她想,于是从包里拿出纸巾递过去,哪,擦擦吧。
他只是将眼睛睁开少许,看了看,又再次合上。
她暗自叹了口气,只好自己动手帮他擦试,勉qiáng弄gān了点,又把带来的大衣盖在他的身上。然后,她就真的无事可做了,这才发现,自己的双脚已经冻得毫无知觉。她没有穿皮靴,雪掉进鞋子里融化成冰水,袜子也湿了。她gān脆脱掉鞋袜,抱着膝盖窝在椅子里,却还是冷得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