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传来一个急促的声音:韵哥哥!等等,韵哥哥!我们回头,是晓风!今天不是周末,他怎么从学校跑出来了?
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过来,捂着肚子喘着大气,他一边舞着手扇风,一边高挑着眉头,眨巴着精致的单眼皮,说:我……我是偷跑出来的……韵哥哥,我知道你们今天就要走了……我想,我还是听爷爷的话,把这个给你!
他递过一个旧式的笔记本,封面是对称的古曲式墨色菊花纹理,灰褐条纹描边,已经陈旧得泛黄了。我好奇地问:晓风,这是什么? 是爷爷这一生写的表演杂记。相当于是一本关于戏剧表演各方面技巧的经验总结。
爷爷走前嘱咐我一定要交给你,并且告诫我不能偷看。本来我是记恨于心,我才是他的嫡亲孙子,凭什么我不能看而要给你?现在我想还是听爷爷的话,把它交给你。这样就算是他正式授予你川剧要领了哦,你可不能辜负他老人家。我像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吴二爷为什么要把它给我?晓风,还是你自己留着吧,我又不学戏剧,你自己这么热爱戏剧艺术表演,应该你自己留着才对呀,你的心意,我领了就是。晓风硬是把笔记本塞到我手里,不行!这是爷爷的意思,不能忤逆,不然爷爷在天之灵会怪罪我的!好了,就这样了,我是跑出来的,得赶快回去了。
你们一路上要互相照顾哦,我走了,韵哥哥再见,焰哥哥再见!晓风便一阵风似的跑开了。我手里拿着那本陈旧的杂记,沉甸甸的。我把它抱在胸口,叹道:晓风长大了,懂事了。焰子哥哥笑笑,兀自拉着我的手往车站走去。
风雨潼关处,落木萧萧扬。
相思封喉苦,鸿雁正南翔。
回到家里已是暮色时分,mama和奶奶格外兴奋,见到了几年不见的焰子哥哥,唠嗑着一肚子的话都不足够。她们准备了一大桌好菜,早早就关闭茶楼谢客,为我俩接风洗尘。
jiejie也特意跟钟老板请了假,打车回家。mama的话特别多,jiejie一个劲拉她,说:妈,您别只顾着问话哪,让人家焰子多吃点东西,劳顿了一整天。mama竟然洒下两颗泪花,在鹅黄色的灯光下闪闪发光。
我理解mama的心情,她是悲喜交加。喜的是这么多年没见到焰子哥哥,给激动的;悲的是一直没能照应上他们爷俩,一直眼看着他们在乡下受罪。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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