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侧颜会引他目光流连。她的话语会引他驻足倾听。那对外人皆带了十分笑意的完满神情,会在面对萧月穆时平添上本不属于宗政煦的少年神态。他的首次讶然,首次触动,首次心动,首次的想拥有一人全心对待的心思……俱给了萧月穆吧?
即便萧月穆于他,便如他之于我。宗政煦非萧月穆良人,孟繁锦也非宗政煦心属。
我们都明白这一点,却都执拗着不肯承认。宗政煦比我更加自欺欺人些。绣着“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的诗句的锦帕,他从来贴身珍藏。绣着大红牡丹图样的丝绢,被珍而重之的搁在盒中。难得出神时,他会打开来,轻柔爱怜地抚摸其上纹路。
而我之所以知晓这些,是因萧月穆以翊靖长帝姬之身份离开泛夜后,不知是否为应她此前请求,宗政煦得了空闲便会来至雀斋宫小坐。
他总会在沉默时,寂寞无奈般凝望着我的脸,目光却分明未真切落到我身上。每当此时,我都忍不住想问,他是在看谁呢?
是在看曾经的萧月穆,还是现时的孟令舟?
是在看过去的伶月,还是在看此刻的翊靖?
无论如何,他眸中映出的,都不是我。
而这答案,当年在听罢三皇兄斥责我异想天开的问句后,我便已自知自明。
“——锦瑟!”
这样唤着,辛夷从远处提着裙摆,欢快的扬着笑跑来。我同样盈着笑拍了拍衣裳上的尘埃,由她走近挽了手,一同慢慢的回到栖居的小院中。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繁花尽谢,繁锦已逝。这尘世间,只有施主锦瑟了。
只是我心底,终究存着些妄念。
奢望着某一天,那名与我曾有缘有着一般模样的姑娘,一身清风朗月,温暖怡人的站到我面前。
奢望着某一天,那名已是九五之尊的曾独属于我的“煦哥哥”,因公因私,来至寒山寺。我与他或许对面不识,擦肩而过。或许心平气和,彼此微笑。或许藉此相对而坐,释怀坦然,聊聊那些往事与故人。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