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具象为汹涌不住的血液,染红暖温了庭内玉石铺就的冰冷长廊。
听到这消息时,我畏怕地后缩。母妃却未如平日那般搂住我。她只是怔怔的,似乎被重物突然砸中了心,无知无觉的,堪堪落下泪来。
母妃压下了宫女暴毙的讯息,也将修补好的珍珠流苏孔雀步摇锁进了匣中,束之高阁,似乎要令其永不见天日。与父皇却心照不宣的,绝口不提这支精美绝伦的生辰贺礼。
直至萧月穆到来。
其实应当说出现更为合适。但我总执拗的说一句到来。我不觉得人生中的变故是因她而起,却坚信她的存在确是宿命,而非偶然。
之后发生了很多很多事,多到我的记忆都已有些模糊。只恍惚的记得,有段时日我真的很讨厌萧月穆。我厌恶别人抢走本应属于我的注目,关切,和……夫君。
尽管最开始,我对宗政煦,毫无感情。
我最初一次见他时,他杀死了父皇的猎犬;我最后一次见他时,他杀死了我的皇兄。首见末见,他俱在杀戮。我怎会如母妃所要求的那般,只因一早看清了泛夜的国势,只因要苟且保住性命,只因日后或能成为泛夜最尊贵的皇后,便对他情根深种,对他至死不休?
我怎会?
眼下回想,只觉荒唐可笑。彼时我如何信誓旦旦,大言不惭,而后便如何自驳颜面,沉溺深陷。
不知幸或不幸,母妃未听到我的心声坦白。直至仙逝前,她仍心心念念要为我争余生安稳,用世间最柔最美的眼眸,无声的告诉我
心悦他,活下去。
我对父皇最初萌生的最浅薄的恨意,便是因他命人将我拉走,让我彻底失去同母妃说最后一句知心话的机会。
回宫后再想当时情景,那不可置信般喃喃出的“妙湘”二字,终究未让母妃听到。
恨意便更深一层。
临了了,最末时,是我恍然大悟那珍珠流苏孔雀步摇中的蹊跷。那珠玉之中暗蕴的剧毒一旦入体,再度受伤见血,便是回天乏术,无可奈何。
父皇与母后,两人俱在博弈。父皇在赌与母妃之间的情,存了万分的侥幸与心思,赌母妃不会跌碎那步摇,刺伤自己。母妃在赌父皇并无那般狠毒的试探的心,祈祷着万一的可能,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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