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也便罢了,贤妃娘娘此前受了极大委屈,确是应加以抚慰。今日天色渐晚……明日罢,待遥芦找好日子,你二人随我去一趟素商宫,同贤妃娘娘商榷此事。”
次日惠风和畅,天朗气清,虽是仍处夏末,却不觉热气逼人。依礼向闵贤妃行了礼数,她亲自上前将我扶起“你甫回宫几日,身子本就好全,不必再行这些多余之事了。”
缓了缓动作,我只作未明她深意,得体微笑“正因回宫至今,尚未向贤妃娘娘请安,月穆诚惶诚恐,非得来此一回才是。”
“说起来,倒是有好些年未见你了。”
语气和睦,闵贤妃端了茶盏,轻轻撇了撇茶沫,发出几声脆响“本宫尚记得初次见你时,你还不到十岁。冬日里裹了件极厚的橙红披风,在雪地里跑跑闹闹,不谙世事。转眼之间……却成了一掷乾坤的一国帝姬了。”
“……是么。月穆自己倒忘了。”我平静,而这份平静在旁人看来许便是冷漠。内殿方向分明传来一声讥诮冷笑,许还有低低的几声讽刺,只是我却已听不清。
有脚步声自身前而过,而后便似是几人谈话声,随着渐行渐远的踏地声远去。沉默片刻,闵贤妃方继续“望舒心直口快,叫月穆笑话了。”
“望舒帝姬对月穆的愤慨,原也不是无故而起。”视线本是一片黑暗,却在此话说出的一瞬骤然亮了一点,我禁不住颦了颦眉,很快便接着道“且贤妃娘娘所受伤害,影响最为深远的一处,终究是因月穆。月穆这声抱歉,实在也隔了太久。”
“本宫当年既言,除却望舒平安,余事俱乃身外之事,便自当记得这豪言。”轻笑一声,闵贤妃不再有意忽略些什么,直白开口“只是本宫确实惊讶。气魄非凡,思虑深远的泛夜翊靖长帝姬,竟是早已于传闻中香消玉殒的凉鸿嫡幺帝姬伶月。”
垂了眼睑以缓和几日未见光的刺眼,我顺此动作做出恭顺样貌“彼时,不过是披着一张莫须有的皮囊肆意妄为。若有对贤妃娘娘不敬之处,还望贤妃娘娘海涵。”
“罢了。若不尽快说到正话上,想来你我之间的客套话只会不断。”
叹了声气,闵贤妃放低声音“本宫虽处深宫,然今次动荡颇大,也非全然不知。此前最后一刻,多亏月穆命遥芦将本宫与望舒接至镜花宫,方使我母女安然至今。望舒那孩子……当时一时情急,仍去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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