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林风殿众人行偷天换日之举,那般人数尚能掩人耳目。……这,……不过,是随处寻到的一具尸身罢了。”
“月穆若有此怀疑,大可上前一试。”
宗政煦面色平和,事不关己“之所以在午时来见月穆,误了月穆午膳时分,是因在开元王那处费了些时间。与月穆此刻所见略有不同。开元王面前,彼时乃一杯毒酒,一枚兵符。而开元王果如月穆所评,刚烈耿直,一身傲骨,不肯屈就。故而——显而易见。”
“……你不敢杀他的。”
我奇异的冷静,脑中一片混沌。一个我在失声尖叫,另一个我,少顷之后,甚而还能冷笑“澄廓乃胡汝开元王,骠骑大将军。你不会杀他。你不能杀他!”
“这一点便不需月穆忧心了。”宗政煦踱步走近,望着我渐蓄起眼泪的双眸,目光哀悯“胡汝王爷虽身份尊贵,却调戏泛夜新后。煦为替爱妻出气怒赐其死,万望胡汝皇上见谅。……这番说辞,月穆可还觉合情合理?”
“……你疯了……”我不可置信,摇首间泪水涟涟而下,不自觉颤抖起来,字字句句支离破碎“澄廓为人,天下皆知!你此言不会有人相信!何况我本就是平州王妃,他何来调戏……”
说着忆起曾经,如晴天霹雳当头一棒,我怔怔停言,再出不得一丝声音,听宗政煦脚步又近几步“看来月穆也已想起,当年煦与月穆也曾得万民羡煞。无论是凉鸿伶月帝姬,还是泛夜翊靖长帝姬,俱与煦有切不断的情缘。只是要看月穆自己,是愿以伶月帝姬身份成为泛夜新后,费一番周折解释假死一事,还是无碍于带着面具过此一生,以翊靖长帝姬之身份继续做煦之发妻。”
“而凉鸿那处,待十皇子殿下派遣使臣抵达泛夜,煦会已此话告之,也已以书信一封向十皇子殿下陈明个中缘由。多亏月穆与开元王警醒,煦这十日来思前顾后,总算觅得一轮完满。至于煦所说之话有无人信……只要胡汝皇上相信,余人如何,无伤大雅。”
见我犹自魂游天外模样,宗政煦微微皱眉,随即松了眉间,轻轻一扬“还有一事,煦自觉不应相瞒月穆。”
“午时之前,开元王尚未咽气之时,虽并不情愿……但仍将月穆托付于煦。”
猛退一步,我僵着脖颈转头去望那具尸身。步步极重极沉,我轻轻跪到他身侧,手却颤颤巍巍,怎样也落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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