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担心能否被理解,因为那一瞬间,他就是他们的神,没有人会想背弃神明,求生的欲望只会让人俯首称臣,而他则拥有整个世界。
卢景州半俯身,用一种从容又仪式感的节奏,缓缓收拢虎口。
江浔本就尚未从撞击中回复,等到颈部的力道收紧到他不能呼吸的时候,他混沌的意识已经支撑不起反抗的力气,一只手被卢景州的膝盖压实,而另一只只能徒劳地抓住脖子上的手勉强施力。
罪有应得?真是可笑。
——那之前,卢景州从没想过,这世上有人还值得他去在意。
从父母那里学到的薄情寡性,曾经一度被年少的他凭依在俞青纾身上,连他自己也不清楚,他找的到底是性,是恋人,还是母爱。后来俞青纾转头结了婚,他所感受到的也只是背叛,给予的也只有报复,失落?难过?都没有,因为他觉得没意思。
但是对江夏,他有一种很复杂的感情,从第一次见到她,那个在人群中心也依然孤立自我的江夏,他隐隐有一种找到了同类的快慰,再然后发现了她对自己的情愫,他多少更在意了一些,可是他却发现,这个人并没有打算向他靠近。
卢景州是骄傲的,那时候他佯装不在乎,不代表在一起后他还能不在乎。
江夏的心不在他这里,由始至终都不在他这里,哪怕他独占了她的世界,切断她和所有人的联系,还是不能得到一个完整的江夏,她对自己的依赖,只是没有选择,甚至可以说是弥补,而弥补和怜悯,又有什么不同?
呵,原来她比他更疯,爱上了她的亲弟弟。
……就是眼前这个人,夺走了她,无论是心还是身体。
一脉同出的姐弟俩,怎么配在一起,全世界都这么认为的吧,他们真恶心。
卢景州手上的力道愈发收拢,掌心之下那个少年近乎晕厥。
原本还在笑的他,此时此刻却面无表情,像是用一种绝对旁观者的角度,去审视这一场刑罚,甚至他抬头把自己代入了风,代入了海鸟,代入了风动石,好似要把这一刻周遭的一切都巨细靡遗地记录下来,去感受这一场生命消隐的仪式……
而那时他瞥见了海崖另一端的海上,一艘巨大的运砂船。
相隔百余米,船上的人伸手遥遥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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