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那声mama,要叫给谁听?
我们永远以为这个世界还有很多时间可以挥霍,可是,其实我们错了。
无数个冥冥之中的既定和意外,才构成了人生的全貌。
父亲江范成从楼上赶下来的时候,楼下的场面已经沸腾成一口油锅,即使只有两个人,江万芳的泼辣也没几个人吃得消,楼道口的花圈被撞得七零八落,几条挽联被踩到地上烂成一团。
江万芳挥开旁人的掣肘,指着江夏江浔的鼻子骂:“范成你来的正好!你自己看看你养的小兔崽子做了什么!”她指了指自己身上的烫伤和灰烬,一把鼻涕一把泪,“我好歹也是他们长辈,你看看我——你看看我?!”
江范成当然不知道事情的详细经过,只是楼下喧嚣吵闹,他本能地来看看出了什么变故。
人群分了两边,一边拉架江万芳夫妇,一边护着面红耳赤的江夏江浔。
从昨天到今天,失了魂的江夏,脸上头一次有了情绪,汹涌的,猛烈的,暴戾的,情绪。
江范成走到人群间,对着一双儿女说道:“回家去。”
江夏脸上愤懑的神情更甚。
江万芳似乎会错了意,借坡下驴表态:“不能就这么算了,这两个——”
“江万芳,从我这里滚出去。”江范成转头看向她,“以后也不要来,不要假惺惺地演戏,不要对别人的家事指手画脚,我的孩子再怎么教也比你像个人,你他妈算个屁的长辈,你他妈就是个畜生。”
江万芳怔住了,所有人都怔住了。
江万芳抹不开面子,她还想向前争辩什么,江范成的脸色猝然阴霾,啐了一口唾沫。
“你再敢往前一步,我跟你拼命。”
江浔低头托着江夏的手,小心翼翼抹药。
说过的吧,铁盆火烫,她能端起来,自然要自食其果。指尖都烫起了泡,掌心还熨出两道红痕,可她好像全然不在乎,坐在床沿垂着眉睫,又变成了一樽木偶,就连江浔碰到伤口她也不吭一声。
倒是江浔先哭了。
他本就半蹲在床畔,身子比她矮,又弯腰低头,江夏看不见他的脸,只感觉到有水珠滴落到她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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