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地骂,接着娃娃就「哇哇」地哭,谁家的孩子又挨了打?……喧闹过一阵,
一切又静寂下来,偶尔一两声狗咬,几只老鼠从灶台上跑来跑去,「吱吱」地欢
叫。正在迷迷糊糊的时候,院子里的大黄狗咬了两声,秀芹的心都提到了嗓门上,
那狗却又不咬了,院门拍得「啪啪啪」地响,一个粗厚的声音在叫:「秀芹!秀
芹!开门哩,咋睡的这样早?」
不是赵文山?秀芹尖起耳朵又听,那人又叫了叫声,铁牛!拍门的是铁牛!
铁牛来寻她了!她蹿下床来,趿了鞋奔向院门,对着门缝往外张望,颤着声问:
「铁牛,是你吗?」
「是俺!」铁牛在门外哑声说,「连俺的声音也听不出来了吗?」
秀芹左右推,抵着门的圆木就咕噜噜地滚到地上,险些砸中了狗。门一开,
就一下子扑倒在铁牛怀里,捶得他的胸膛「咚咚」地响:「你死哪里去了?!死
哪里去了?!」
「忙得很哩!连你的地也点种了,今黑才点完……」铁牛「嘿嘿」地笑,搂
了女人又亲又摸,又啃又咬,用yingying的胡茬蹭他的脸面对女人入伙的热情,便打
趣道:「今儿咋的啦?半月不碰面,就想成这个样?!」
秀芹脸儿发烫,心头又是感激又是埋怨:「不是说要俺帮你点种的吗?第二
天也不来叫俺,俺等你三天、四天……一天又一天,以为你再不来了哩?!」
「咱敢不来?翠芬归家了嘛!让你多织些布匹,统共织了多长?」铁牛拥着
女人往屋里走,秀芹说九丈多。到了屋里点上灯来,铁牛才看见了女人的双眼,
肿得跟烂桃儿似的,讶声问:「咋啦咋啦,秀芹,出甚事了吗?」
秀芹的眼泪就涌上来,包不住,断线珠子似地往下掉,又扑在铁牛怀里捶打,
抽抽搭搭地说:「以后哪儿也不许去,夜夜来家守着俺!」
铁牛就笑了:「咱又不是夫妻!两天日来一回,也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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