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是楚梁第一富商之女,衣食无忧快快乐乐地长大。
是父皇亲手摧毁了这些。
是她一直敬重爱重的,父皇。
这十八年来支撑着她活下去走下去的信仰,好像须臾之间, 就碎成了一地可笑的残渣。
裴溪故心疼地揽住她的肩膀,轻声安慰着:“栖迟,别想那么多了, 都是过去的事了。而且,他说的话,也不一定就是真的……”
“是真的。”
门口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宋栖迟愣了愣,慢慢抬起头来,喃喃道:“哥哥?”
宋宥的嗓子原是因为特意服了药才变哑的,如今含了几日解药,便又恢复了素日的清润。
他眼中含着浓重的哀伤,声音轻的仿佛风一吹就要散了:“栖迟……你确实不是父皇和母后亲生的。不仅是你,就连我……也并非母后所生。”
宋栖迟哽了下,双目空洞无神:“什么?”
“夕韵十六岁那年,曾生了一场大病。母后没日没夜地守在她床前,整个人消瘦了不少,我担心母后的身体吃不消,便带了些补品去探望,正巧看见母后正坐在夕韵旁边,对着她自言自语。”
宋宥自嘲般地笑了笑,仿佛又回想起了当日的情景。
“母后满眼心疼地看着夕韵,对她说……夕韵啊,你一定要好起来,母后就你这么一个孩子……你一定要好起来。”
“后来我就起了疑心,偷偷派了几个得力的手下去查我们出生那年的事。这一查,我才知原来我根本不是母后亲生。母后出身不高,为了能坐上皇后之位,便趁着父皇南下巡游的时候,将赵家一个刚刚怀上身孕不久的远方表亲接到了宫里,把她生下的孩子据为己有。然后,便顺理成章的,凭着生下皇长子的功劳,坐上了后位。”
“而你,也确确实实是那对蒋氏夫妇的孩子。当年蒋氏夫妇游历至大夏,看见大夏子民饱受旱灾之苦,心中不忍,还特地从楚梁调了一批粮食过来,准备送给大夏。可惜,这样心善的人……却落得个身死他乡的下场。”
宋栖迟颓然跌坐回裴溪故怀里,泪水簌簌从眼角滑落。
“怎么会……怎么会……”
“栖迟……”裴溪故轻声唤着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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