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裴溪故走去,眼眶因委屈而泛着红,还未走出几步,就听见身后的寝殿内传出一阵极轻快的笑声。
宋栖迟顿住脚步,犹豫了片刻,还是转身上了石阶,顺着未关紧的门缝儿朝里头看去。
宋夕韵正扯着赵皇后的衣袖,笑意盈盈地依偎在她怀里,仰着头朝她撒娇:“母后,皇姐许是心情不好,你别和她一般计较。呐,儿臣给母后剥个荔枝吃,好不好?”
赵皇后慈爱地将她揽在怀中,“你惯会哄母后高兴。”
宋夕韵一面剥着荔枝,一面目光灼灼地望着她,央求道:“母后,那王公子进宫的事……”
“母后明日就安排。”
“多谢母后,母后最疼夕韵啦!”
母女二人言笑晏晏,一派温情,宋栖迟看着看着,再也忍不住,所有的坚强在刹那间土崩瓦解,蓦然落下泪来。
她哭着转身,朝裴溪故跑过去,抽抽噎噎地喊着他的名字,“阿朝,阿朝……”
裴溪故连忙迎上前去,还没来得及问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宋栖迟已经扑进了他的怀里。
少女哭的厉害,大颗大颗的眼泪很快便打湿了他的衣裳,裴溪故愣了愣,有些不知所措,半晌后才大着胆子伸出了手,小心翼翼地将她抱住。
“殿下别哭了,阿朝在这儿呢。”
宋栖迟伸手抱住他的腰,伏在他肩头越哭越厉害,口中断断续续地说着:“阿朝……母后为什么不喜欢我……为什么她总是那样偏心……”
“殿下别想这些不高兴的事了,有阿朝在,阿朝会让殿下高兴的。”
裴溪故轻声哄着,一下下抚着她柔顺的黑发,她耳边的宝石坠子一晃一晃,像她眼眶里盈盈欲落的泪珠。
他方才在这儿站了许久,寝殿里头的对话,也隐隐约约听了个大概。
他如今算是看明白了,于这对帝后而言,宋栖迟不过是一个用来安定民心的工具。他们给她无上的尊荣,将她捧得高高在上,却从未给过她半分温情。
他们对待宋栖迟,就像对待一件珍贵的瓷器,小心翼翼,百般呵护,却从来不关心这瓷器的情感。
天色忽然转阴,闷热的空气中飘起了些零碎的雨丝。裴溪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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