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插花和捷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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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张母吕氏从鉴湖田庄回来，说是收成不好，佃户的麦租只收上六成，这几年收成都不好——

张原心想：“上半年不都是风调雨顺吗，怎么会收成不好，鉴湖那边可都是良田，只要不遭洪涝，哪里会年年收成不好！”

张原有一种感觉，张彩之父张大chūn极有可能从中渔利，因为他父亲张瑞阳长年在外，母亲吕氏毕竟是女流，这些年张原家的田租都是由张大chūn打理——

这些疑问张原现在只是放在心里，他眼睛还不好使，不宜多cāo心，待完全脱去眼罩后再帮母亲料理一下这些事也不迟，平时多留心便是。

次rì，范珍、詹士元二人照常来为张原诵读《chūn秋经传集解》，读罢一卷，闲谈时间，范珍道：“介子少爷可知燕公子的事？”

“什么事？”张原问。

范珍道：“燕公子昨rì傍晚喝得烂醉，提一根竹节鞭，见人就打，后来又叫人给他眼睛蒙上，说要冥想开启宿慧，满口胡言乱语，跌跌撞撞撒酒疯。”

范珍、詹士元知道张萼昨天来了张原这里，一回去就大发癫狂，不知是不是张原言语触发的？

张原道：“三兄是极聪明的人，是千里马，千里马必不驯，嗯，慢慢会好的。”

又过了几天，范珍对张原道：“燕公子这几rì学静坐，还整rì蒙着眼睛，虽然不明说，但显然是学介子少爷，不知究竟是何缘故？”

张原笑道：“三兄那天听我说心静生智，耳听更胜目视，听书记得更牢，想必是这个缘故。”

范、詹二人都笑。

范珍看着张原半眯着眼睛的样子，这十五岁的少年去掉眼罩看上去容貌清雅，但还是有些稚涩的，只是神态口气依然稳健冷静，范珍心想：“难道真有这种事，听书能记得更牢？不过这少年倒真是过耳成诵。”

张原从范、詹二人处了解到，想要考童生、考秀才，必读的书如下：

《四书集注》、《孝经》、《小学》、《五经》传注、《周礼》、《礼仪》、《chūn秋三传》、《国语》、《战国策》、《xìng理》、《文选》、《八家文集》、《文章正宗》——

初步估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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