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地五郡进攻,深入大漠四处搜捕他们,逼他们与之决战,这也导致匈奴大量牲畜在奔波中母子俱亡,人畜削减饥饿干瘦。
匈奴人居住边荒,习俗与华夏相异,粗鲁野蛮不讲道理,他们却也与汉人没有什么不同。他们如同董卓兵马一般用刀枪驱赶百姓,让其在生死威逼下前行。被掳掠的百姓回望来路不清迷惘,五脏为之震痛心碎。
亲人骨rou相遇,却不敢在路上言语,若是碰上匈奴士卒心中不如意,动辄出言恐吓打骂。匈奴叫他们为毙降虏,道:“马上就能杀了你们,我等刀刃正有空闲,早就不想让你们活了。”
百姓已经不惜性命,更不堪他们的詈骂,逢遭辱骂也只能暗自忍受而不知能告诉谁。这些士兵一边辱骂,一边顺手提起棰杖,毒痛交织并下。欲死不行,欲生没有一点希望,白天女哭男号不忍闻,边哭号边走路,夜里悲哀吟坐,感叹自己为何要遭如此厄祸,种种蹂躏侮辱际遇。
与中原铺设锦缎丝帛的车辆不同,王瑗乘坐的这一辆匈奴氊车车厢内部四壁垂挂铺有各色柔软皮毛,都是上等的华丽名贵皮毛,没有一根杂质,光泽鲜亮。她的手抚摸过细密柔软蓬松的毛针,尖部有略微坚硬的感觉,顺着她的手的抚摸,皮毛也如波浪般温柔地起伏着。
氊车驾马四匹,绢布御尘幰衣,垂着丝线络网,络带,顶部有遮蔽雨雪的车篷,可以自如折迭拆卸安装。车厢空间宽敞,地衣、床榻、几案、帷屏、箱奁、妆台、烛盏、香炉、裀褥、高枕、绵褥、绣被等迭珠嵌宝彩漆涂贴金银器物陈设一应俱全,顶部和两壁车窗张有锦绣销金轻纱帐幔。
她穿着半旧褪色的汉家衣,颜色浅淡,干净单薄,终日对着车内语言不通守候在她身边寸步不离的匈奴胡姬侍女对坐,不是昏睡,就是呆望。
辆辆氊车迤逦一路,前后左右都是胡人,说着发音兜离的胡语,含颦欲语,声音却先咽下,并没有人可以说话沟通。
有时她看见窗外附近有频频回首的行人走过,不禁坐在窗前,黑色的眼睛里水光忽然闪烁,久久南顾悲叹,远离天日,寒光苍白。回到车中坐下,低徊顾影,夜晚寝不能安,饥饿食不能餐。
去卑只因统筹军务,很少得闲,但每日必要通过胡姬过问她的情况,屡屡询问她又什么需求,胡姬只回答,没有。一日途中休息,他前来探视,只见她在帘后小寐,没有唤醒她,任她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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