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埋伏,死的死,散的散,只有她的副将还跟着她,替她挡了一剑,血汩汩的流,天还没亮,就死了。
千九也是一身的伤,守着副将,守了一夜,她不敢走,怕被狼叼走,第二天一早,用她那把女帝亲赐的短剑,在雪地里掘了个坑,把副将放进去,一捧一捧,盖上了土。
那时,她以为她死定了。
她一边挖坑一边哭,眼泪在脸上冻成冰块。
她真的以为她也死了。
后来她硬撑着找了回去,算她运气好,没死成。
她还想着姑姑,她心爱的姑姑,躺在龙榻上,病体缠绵,等着她凯旋,人心里有了念想,就容易撑得下去。
而现在,她的念想,还在天御国。也许、或许已经……不在人世。
她那时候,最想的,就是赶紧回京,可是直到穿来这里,她也没能再回去。
她没了念想了。
千九回头,看着尚初,女孩黑黝黝的眸子里充满了探究,她张嘴,声音是沙哑的,“尚初,能上一瓶酒吗?”
尚初点点头,放软了声音,她清楚地看到千九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悲怆,“葡萄酒可以吗?”
千九扯出一抹笑,“可以的,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