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那人噤声的手势,百里骥立刻改口道:“我也不确定,刚才似乎窗外有人影闪过,我就推开窗看看,结果就看到你了。”
梦若溪暗忖整个百里府都在自己的严密监视下,应该不会有人能轻易的来去而不被发现;况且如果真是“浮云”的人来过,那百里骥恐怕就不会安然站在这里了……这么想着,梦若溪就不疑有它地接受了百里骥的说辞。
放下心来,梦若溪四下环顾,见一个小包袱孤零零地躺在床上,又想到百里骥年纪尚小就要离开亲人独自入宫为质,心里也十分不是滋味。于是他在床沿上坐下来,伸手把百里骥抱过来放在腿上轻轻摩挲,平声和气地安慰他,又与他讲了些入宫需要注意的事项。
他自讲得耐心,可百里骥却要让他弄疯了。
要知道他是“六岁的人,三十岁的心脏”,两辈子加起来比梦若溪还大些。此时被个大男人抱在怀里摩摩挲挲轻声细气的,百里骥早就浑身鸡皮疙瘩落满地了。本来他还有那么点寂寞惶恐,怎奈被玄芪一搅早就忘光了。现在他只想一个人静静,把发生的事情好好想一想,可是梦若溪竟变身为唐僧,有的没的说了一大车话,抱着他唠了一个时辰的闲嗑还没有准备停下的意思!
百里骥只觉得“默默无语两眼泪,耳边响起诵经声”,实在肉麻又无聊,没忍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梦若溪见他有了睡意,总算良心发现地结束了以“如何在宫中生存”为题的长篇演讲,又嘱咐了两句,告诉他明日再来送他进宫,这才起身离去,顺便叫进侍女伺候他盥洗更衣。
一夜无话。百里骥因为梦若溪的唠叨疗法而香梦沉酣,一觉睡到日三竿,直到被王伯亲自叫醒,迷迷糊糊地整理好,稀里胡涂地吃了饭。看到摆在桌上的那碗牛奶,百里骥愣了愣,站起身来离开饭桌,走了没几步却又停下来,回头看看,反复如此几次,一旁的侍女都纳闷地瞅着他。百里骥终究坐回饭桌前,端起碗把牛奶喝了,然后以手叩头自语道:“我可全喝了啊,你别阴魂不散地出现了!”接着继续发愣,弄得下人们面面相觑。
看到大门口一溜太监侍卫围着漆得油亮的宫车,离家的真实感才在百里骥心中泛起。回头认真地把家的样子印在心里,百里骥在梦若溪的陪伴下登上了宫车。看着坐在身边家伙,百里骥不禁感叹——有钱能使鬼推磨啊!一路上,梦若溪将宫中的要紧人物的情况都向他交代一遍,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