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说道:“我猜应该是给武将军送伞去,雨这么大,武将军那脾性一定是不在乎打雷下雨,必定是照样在地里干活。”说完,武孙雁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脱平王赶紧脱下袍子,用力拧干后披到她头顶:“拿住了,你先快跑。”
“那你呢?”
“我推车一会儿就跟上了。”
武孙雁片刻犹豫之后,让脱平王也一块进到衣袍下面:“车先不要管了,我们先找处地方躲雨吧。”
脱平王点了点头,一把接过衣袍,带着武孙雁往前跑。衣袍上打湿的雨水顺着双臂流进了脱平王的衣袖中。
武芙照常翻地,打雷下雨对于她来说早已是家常便饭。忽然她头顶的雨停了,她扬起淌满水花的脸庞,眨着流进水珠的双眼,看见头顶出现了一把鹅黄色的油纸伞,伞柄上那只指骨白皙套着扳指的手再熟悉不过了。
他站在雨中,却把伞让给自己。暴雨将他原本就弱不禁风的骨体衬的更加白皙。
她皱起眉头,平淡的语气仿佛不像是真话:“下雨了,你来干嘛?”
永帝脸上没有笑容,却挂着满脸的关切与担忧。
“朕在等雨停。”
“陛下请进来吧,别被雨水打湿了。”
永帝走进伞下,狭小的油纸伞被两个人挤占了所有空间,甚至能闻到对方的呼吸。
青涩的容颜不再依旧,眼角的细纹偷偷诉说着之后的岁月,年少时的错过竟然就成了一辈子,多少世事过迁都无法弥补曾经的缺憾。若我能拥你入怀,你也未必肯入我怀中,如今我们之间相隔了太多。假如我的爱会成为你的负担,那我便一辈子守护在你左右,就像此刻我在伞下静静地看着,闻着你的呼吸。
“你的双眼为何泛红?”
“进雨水了而已。”武芙扯了一个谎。
雨停了,天边架起了一道彩虹。鸟儿飞来停在油纸伞上。永帝将伞一收,鸟雀就飞走了。
“开春后的首场春雷雨。”
“是个好年头。”武芙望着永帝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