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

芬一脸愁绪，她缓缓地转过身来，看着我。

“我不喜欢家，所以，我从小就已经在街上混，终日联结其他小混混，不是吃喝玩乐，就是横行霸道，欺负其他小朋友。”

我静静地坐着，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屏着呼吸，耐心地听着。

“日积月累，我成为了家乡当地最有名、也是最恶名昭彰的老大，没有人敢得罪我，也没有人愿意和我做朋友。我的手下，跟着我，也只是想靠着我的名声和势力，去唬吓其他人。”

芬没有半点激动，说得十分澹然，看来她还是未能放下过去。

“后来，我被其他帮派吸纳，成为了全国最大黑帮的最强打手。在我刀下的亡魂都数不清了，只知道替老大，杀了很多仇家，他要我杀谁，我就得杀谁。”

芬的话让我吃了一惊，我实在没有想到，她的背后，竟然是这个故事。

“一身纹身，就是用来恫吓其他人的手段，可是，现在成为了我的负累…是我的罪孽…”她指着她身上的纹身说，每指着一道花纹，她的表情都不期然地悸动了一下。

“可是，那些是你的往事，都已经过去了，不是现在的你了。”我连忙对她说。

她没有答话，我只从她的眼中，看出了罪疚，她低着头，似为往事忏悔。

芬哭了，她哭得很轻，甚难让我察觉，接着，她一连串说出令我感到惊讶的话来…“可是，我知道终有一天，我随时会死，死在敌人的手上，或者自己人的背叛手上。”

“果然，我被出卖了，被一位我最信任的姐妹出卖了，她为了争夺我的名位，不惜联同帮派内的人，把我赶尽杀绝。幸好，我在逃走的时候，遇到了一位医生，是他救了我。”

“自从那次事件后，我渐渐想弄明白人生是甚麽。医生跟我说，也许，杀人比救人容易，但救人比杀人来得更有意义，人活着但没有意义，算甚麽人生？”

“所以我后来跟从他学习医术，四出流浪，为我从前所做的事，作出补偿。”

我顿时明白芬的故事，原来她的背后，是经历如此的辛酸，和我相比，我的生活也太平稳不过。

我们相对而坐，良久都没有说话，看着她，我于心不忍。

“刚才，阿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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