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是什么意思,他不由愕然。片晌,常路试探地问:“陛下……那尹贤妃呢?”
“继续押着,等朕得了空,自会去平乐宫审她。”宗朔冷声,“旁的不说,朕如今单是治尹氏一个疏忽之罪也不为过!”
当晚,宗朔先去颐芳宫分别看了谢小盈与无忧。
谢小盈仍是接连的低烧,人于昏睡之中,整日不醒,全靠参汤吊着。但侍御医们都众口一致地说,修媛呼吸与脉象都逐渐平稳,确实已没有生命之忧。然而钩吻之毒凶狠,留下命来就十分不易,至于全然恢复,定需要时间来调理,是急不得的。
宗朔没办法,坐在床前陪了谢小盈一会,见她面容安静,双目紧闭,仿佛只是陷入睡梦,便起了身,去照看无忧。
无忧因每天都能见到爹爹,倒是不怕了。薛氏照料得周全,无忧依旧是从前乐陶陶的性子,没什么不妥。
宗朔放下心,静了片刻,终于决定往平乐宫去。
尹贤妃已被困多日,终于盼到了皇帝来问。她一身素衣,不作粉饰,见了皇帝便直接跪下告罪,“臣妾失察,未能照拂好宫妃姐妹,请陛下降罪。”
她虽怨恨,却十分清醒。幕后主使固然不是她,然而她掌六宫之权,举凡哪个小人想往她头上泼脏水,她定是百口莫辩。与其一味强调自己无辜,还不如在皇帝面前先认下罪名,做出乐得承担的姿态。以退为进的策略,在男人这里,向来是最好用的。
宗朔盯着她看了一会,并没叫起,直截了当地问:“贤妃,你可知是何人陷害谢修媛?”
尹贤妃心头一跳,有些摸不准皇帝为何这般直接。她沉吟少顷,摇了摇头,“请陛下恕臣妾无能,臣妾不知。”
宗朔“嗯”了一声,语气淡然道:“是,若你知道,便是欺君罔上、知情不报。若你不知,最多就是失察疏忽,你自然不知。”
“……陛下?”尹贤妃愕然抬首,皇帝此言诛心,莫不是暗指她早有算计?
宗朔迎上尹贤妃的目光,轻描淡写地将这番话带过,“贤妃既不知,那就猜一猜吧。你掌理六宫已一年有余,六宫嫔御也无新人,你应当都了解的。你来说说,会是谁有意加害修媛,朕听一听你的想法,也看看你管宫这一年,可有什么长进。”
尹贤妃被皇帝这套问法弄得有点懵,她本以为皇帝只是来议她的罪,早想好了自我剖白的说辞。她与谢小盈素无恩怨,既没什么来往 ,更谈不上利益相对,这宫里每一个女人看起来都比她更有嫌疑,因此尹贤妃心中有七八成的把握,能在皇帝面前洗清自己的污点。
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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