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
「然后他沉默了很久,盯着你又看了很久,表情深沉又复杂;后来他似乎笑了一声,酒吧的灯光太昏暗了,没看清楚,但我记得他说了一句话。」
「一句话?」
「他说宿舍的门禁超过了,他家不收留醉鬼,问我能不能收留你一晚。」
「……」
舒望安见他沉默,歪着头:「你没有话想问我吗?」
陈廷澜已经什么都不想解释了,很多问题超出了需要解释的层面,「我就是太多话想问你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先问哪个。」
舒望安哦了一声,「那你慢慢想,我不急。」
「……」他娘的就不是这个问题,陈廷澜硬着头皮,先问了目前迫切性最高的:「那──安神,这里是你家?你的房间?」
舒望安没摇头也没点头,只是把牛奶递过来:「先喝掉,不然要凉了。」
没否认就是默认了,陈廷澜接过杯子,突然很想问舒望安,他们现在这样算什么?舒望安接受他了吗?还是根本就没当一回事?
他喝了一口牛奶,温温的,里面有加蜂蜜。他不敢看舒望安,只听见他的声音:「什么时候的事?」
舒望安没有特别指什么,可是陈廷澜听出来了,「不知道。」
「不知道?」
陈廷澜轻轻摇头,你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喜欢我的,不知道。他是真的不知道,如果知道了,就不会拖到现在才说,早死晚死都要死,没有拖延的必要。
「那我们现在……」到底算什么关係?
他还是问出来了。陈廷澜现在早就不怕了,比起畏手畏脚的,他更希望对方能直接判他死刑,死得痛快点,不该有的念头才能尽早一刀两断。
可是舒望安沉默了,舒望安的沉默让陈廷澜觉得他或许不该问这个问题,他该做的,或许是静静喝完牛奶,然后装没事,就像平常,跟舒望安有一搭没一搭聊天,最后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可是他又不甘心,骨子里那个不服输的性格在作祟,非得要得到一个答案才肯罢休,哪怕答案并不是他希望的。
死也要死得明白。
他等了良久,等到舒望安的笑声,「你还记得昨天晚上你跟我说什么吗?」
陈廷澜没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我昨天晚上说了很多。」
「你说:你要是觉得我噁心,或是对我没那个意思,就立刻把我推开,我绝不会纠缠你。」舒望安发现他杯底的牛奶空了,就把他的杯子拿过来,准备起身拿到厨房,离开前牛头不对马嘴地说了一句:「这里是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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