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又一次戳他心窝,提醒他永远也不能获得楚棠的喜欢。
楚棠竟也看不出, 一谈到正事就正儿八经的, 还认真思考了会儿才回答:陛下坐上那个位子, 身为人君, 多有疑虑是应当的。想来郁慎在臣府中,有人盯着,不会有什么小动作。
这下郁恪心里就不是滋味儿了。
他不由自主凑近楚棠,像以前撒娇一样,有点含酸拈醋,道:哥哥好在意那个小孩啊?他长得可爱吗?
醋意突如其来,顿时让他忘记了方才的情况明明一炷香前他还央求着楚棠理他呢,现在居然还敢蹬鼻子上脸,吃起一个小孩子的醋来了。
楚棠瞥他一眼,冷静道:陛下在说什么。
郁恪缩了回去:没,没有。
说到郁悄,楚棠就想起一事了:前两天,凉州城来报,说南方大旱,湿田裸露,出现了一块石碑,惹得议论纷纷。陛下可有看奏折?
看了。郁恪立刻回答,眼神有些气愤,像小孩儿似的,哼道,那石碑上,不就写着郁北不主,君王天祸,名恪谕克,降临灾厄嘛,有什么好议论的?
楚棠面无表情。
自古以来,百姓最信这种天意。从古到今能有哪个皇帝不在意这些天降旨意的?是福报还好,是祸示就极为难办,稍有不慎就会威胁皇位的稳固,足够人头疼了。
郁恪余光触到他,立马卸下不正经,讨好地笑道:这等大事,我怎么会儿戏呢?哥哥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你如何处理?
郁恪正色,不疾不徐道:天怎么会写人的字?那些字必定是人写的,我已经命人去查清石碑的来源,发现那果真是郁悄的手笔。
楚棠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碰过石碑的人都收进牢狱细细审问了,郁恪道以谋逆罪论。
他瞅了瞅楚棠的脸色,继续说:石碑非天灾,大旱却是。相比那虚无缥缈的天意,我更在意事关百姓民生的灾祸与其为了稳固皇位而将力气银子浪费在所谓天意上,还不如拿去赈灾,发放粮饷,填饱百姓的肚子,不更为切实?
楚棠不置可否,眼里依旧淡然,略微露出一丝认同。
郁恪说着说着,自己都要笑了,还非要讨赏,问道:我做得好吗?
陛下一向聪慧。
郁恪抿着唇,有些羞涩,眼睛明亮。
得到了楚棠的赞赏,郁恪心里这几日来堆积的郁结、苦闷、悔恨,在此刻全部烟消云散。他恨不得冲上去,手舞足蹈的,抱住楚棠,说他有多开心。
可楚棠还在生他的气呢。他还得克制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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