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我真害怕……您也知道,我,我……”
“我来吧,”郭子仪接过土财主的马鞭,微微颔首,“你赶了一夜的路,应该好好休息。”
“教主您郎君真体贴……”土财主还没说完,就看见她瞥来的冷眼,连忙乖乖闭嘴,缩着手盘腿坐在地上,没一会儿就鼾声如雷。
王荷荷抚摸着膝上酣睡的小奶猫,低着头思忖片刻,扭头对西门燕道:“燕子,你没多话吧?”
西门燕连连摇头,竖起三根手指望着马车顶棚:“教主,我要是多说一个字,你就把我舌头割了喂猫我也心甘情愿!”
“好了!”王荷荷苦笑一声,转头对一脸困惑的莫言道:“大叔,不是我成心隐瞒,只是……实在不是什么容易启齿之事,你便当作……”
“阿弥陀佛,”莫言打断了她的话,双手合十,“教主,佛曰:不可说,言多则必失以。”
“……多谢。”
王荷荷深吸一口气,阖眼凝神,默不作声。
她还以为他死了,没想到他傻了十年。
十年前她亲手刺进他后脑孔隙中的那根银针,依然还在。
十年前,若不是被他掳去,她必来得及去救大人……
而不是她满身肮脏地到处逃避追杀,却在城门下看见了王皇后被废庶人,大人被赐死蓝田驿的告示!
那真是她最绝望的一天。
不是没有能力去救,只是已经来不及。
从那一天起,无论是被追杀她的左右护法逼着跳入寒潭,还是被孙念念告知她的孩子没有保住,她都再无那样绝望。
从那一天起,她抱着赤月剑,已再感受不到自己的心跳。
只有复仇的念头驱使着她,行走在这孤零零的人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