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大人是明白人啊,咱们自家人,奴婢这儿可不就是比工部管的军器局更贴心嘛!」说话就说话,你上什么手啊,有求于人的丁寿只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一只手被孙和握起,孙太监的那双手冰冷滑腻,感觉就像两条鲶鱼盘在自己手上,引得他汗毛倒竖,强忍着才没把手抽出来。
孙和轻拍着丁寿手背,自顾道:「丁大人可是给咱家出了个难题,给您交个实底儿,京营一年操演要打掉铅子儿二百多万个,莫道咱家下辖的火药局,就是算上军器局的两个厂,那些东西也是僧多粥少,入不敷出」「孙公公的意思是事情办不了?」丁寿语声转冷,孙太监只要敢点头,他抽手就赏他一大嘴巴,当二爷便宜好占嘛!「难办归难办,可丁大人的事儿再难奴婢也得办啊,」孙和没有把丁寿手放下的意思,兀自不休道:「丁大人来找奴婢是赏我这个脸,否则直接去寻万岁爷和刘公公,结果不都是一样……」算你小子明白,丁寿这几天请讨太多,有些抹不开面子对小皇帝张口,何况神机营那里还有与刘瑾赌气别苗头的心思在,非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愿去求刘瑾。
「不过枪药这些东西非同小可,朝廷三令五申密切关防,漏泄火器者治以重罪,非是咱家信不过大人您,那神机营人多手杂的,万一有个疏漏……」丁寿把手从孙和那双鲶鱼似的两掌间抽出,冷冷道:「孙公公也不妨有话直
说,想要多少?」「丁大人误会奴婢啦,咱都是为万岁爷当差,能干那昧良心的事儿嘛!」孙和一脸委屈幽怨,「奴婢只想着有甚由头,可以光明正大地照看着那些玩意儿,便是有人追查起账目来,也多个人证说头不是?」丁寿吸了口气,「神机营右掖尚差个管营内官,孙公公可愿屈就?」孙和躬身便是郑重一礼,「奴婢谢丁大人赏」「如今孙公公的账目可说得清了?」孙和讶然道:「有甚可说的,兵仗局借神机营教场试验枪炮,费些枪药铅子再正常不过……」「铅子儿不是入不敷出么?」「每年花许多银子养那些匠夫图个什么,日夜赶工就是了,再不然便多招纳些人来,」孙和一拍胸脯,「丁大人放心,一切尽包在奴婢身上」「那枪药呢?硫黄、硝石可都贮在广积库,那儿和戊字库一般,可也是工部的人……」孙和奸笑一声;「丁大人您就宽心吧,咱大明几时缺过硝石啊,山陕、湖广、河南、四川尽多石硫磺,硝石等物皆是官卖,私自煎硝的都治以重罪,没有地方抚院兵道开具的商引,商贩无法完税贩运,只消奴婢这里出个条子,不管是山西产的盐硝,还是山东产的土硝,便是四川也会有人源源不断的把货送来,奴婢只担心神机营的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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