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用飞镖。”池藻藻从桌上拿了一个苹果,“我们两个头上顶着苹果,轮流做靶,谁正中苹果谁就赢。”
“你先,还是我先?”
女人放下了心。她还以为是什么要命的赌局。活靶子她就做过好几回。她快速扫了一眼池藻藻的手腕,纤细无比,仿佛一折就断,更不要说发力投掷。
况且镖头都是塑料的。伤不到人。
只是,为什么要顶个苹果?
算了只要让陈醉知道他被当了赌注就好了。
“那我先让让你。”
女人拿着苹果,大大方方站到镖靶下。余光瞥见她的小姐妹穿过人群去陈醉那里通风报信。
一切犹如探囊取物。
池藻藻低着头看着手里的水果刀,冰冷的不锈钢带着纷繁的水波纹,就像是眼泪滴落在上面,有一种破碎的狰狞。
指尖在刀刃上滑过,好锋利。不愧是大马士革锻造的。
她又抬头看了眼女人,看着她嘴角势在必得的笑意在那抹银光的反射下渐渐下垂,然后绷直成一条直线,再然后哆嗦成一条波纹。
叮叮当当。
蓝宝石的耳坠晃动的更加璀璨了。
哈。
她害怕了。
“啊——”
有女人在尖叫。
“叮——”
沉重的蓝宝石的耳坠借着刀刃破开的肉缝,径直砸落在地。
终于消停了。
“滴答,滴答”
红色的血珠终于连成一条线,像南方屋檐的雨水,细细地倾注下来。
女人先是看了一眼地上的耳坠,然后又不可置信地摸了摸耳朵,好像还在,又好像不在了。
回过神,尖叫着——
“啊——我的耳朵,我的耳朵——”
像一头被割喉放血的猪。
“池藻藻!”
陈醉的声音带着怒火,像是惊蛰的雷,连暗地里的蛇都惊醒了。他快步走过来,拉起池藻藻的手,反复查看有没有伤口。
他整个胸腔起伏着。脑子里关于心理医生说她有一定的反社会倾向的话像复读机一样环绕着他。
她失控了!
他站在外围,看着她手里的刀笔直而又快速地划出一道银线,割开那个女人的耳朵。
他看着周围那群人的目光由最初的恐惧变成憎恶,一点一点围拢她。就好像要吃掉她。
他突然想到,如果有一天他出了什么意外,池藻藻要怎么办?她会多伤心,多绝望。
她会失控成什么样子?
她要和这个世界决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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