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只好赶忙回去逃命。
他们还派了三十多个马弓手追了我一阵,我用飞镖打死两个领头的,才算是将他们挡住。
”袁忠义口吻平静,但实则心有余悸,只是不肯表现出来罢了。
有之前在南疆蛮子兵中兴风作浪的先例,他又游走拔掉了几个暗哨,不免有些自负。
结果,着实在尉迟狰的军营外栽了个跟头。
要不是“不仁经”给他的那浑厚到不讲理的内力,光靠那块破木盾,可不足以帮他从千百飞箭中脱身。
一想到火光映照中密如飞蝗的凶器,他就觉得头皮一阵发麻,颇有些懊恼,为何“不仁经”的内功不附带上金钟罩铁布衫的功能。
但转念想到,那些功法需要原地运气才能抵挡,到时候就算顶住了箭雨洗礼,骑兵步兵成千上万围攻过来,那他才叫插翅难飞。
听他将自己看到的军营情形讲述完毕,张林氏缓缓闭上双目,颇为无力地靠在身后冰冷潮湿的石砖上,喃喃道:“芦郡……守不住了。
”让袁忠义冒如此大的风险去刺杀敌酋,已经是张林氏最后的希望。
尉迟狰来到西南之前,怒州军心涣散,几乎打不出什么像样的反击,张林氏坐拥三郡秋收粮草,以仙姑之名还能用低廉军饷征兵,原本有信心在半年之内将怒州占据,再去和张道安夹击悭州,平定蛮兵。
可这位青年将军来后不过数月,带入怒州的两万愣头青就成了令行禁止、纪律严明的可怕部队,一场胜仗,将怒州余部士气轻易带起,早已龟缩在南部诸郡不敢冒头的守军,也终于有了分兵支援的胆子。
连上翼州轻易不肯动用的水军,尉迟狰可以说是凭一己之力,将西南四州青云直上的义军势头生生拦腰斩断。
听闻霍四方此战折损二将,兵卒五千余人,已在芦水北侧转攻为守,壁垒据点几乎修到了岸边。
显见对尉迟狰已是极为忌惮。
大概是觉得三江仙姑这个名头,末来跟大安争锋之际还有利用价值,霍四方的使者送来信函,表示即便芦水之战大败,依然对张林氏痴心不改,若她愿弃下芦郡北渡蜀州,与他成亲,他将令她北上镇守巴遗郡,一切权柄,与在芦郡无二。
这无疑是极其优厚的待遇,优厚到张林氏根本不信,而滇州……从她与霍四方合作出击那一刻起,就已不再是可能的选择。
张道安多疑谨慎,一旦回到他的麾下,只怕,从此便会被软禁起来,不见天日。
若真的只能选择一个相信,张林氏宁肯将赌注,压在尚且陌生的霍四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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