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好像有些吵闹,孙粲起身走至窗前,却见是应冀回来了,披着件大氅,也不撑伞便往这里过来,似乎瞧见她的目光,还往这看了一眼。
“嬷嬷先下去吧,此事……此事先勿要和任何人透露,国公那便,我寻个机会告诉他。”孙粲压下内心的慌乱,这事情实在太不对,待还未明确下毒者是谁前,越少人知道越好。
李嬷嬷行了礼退下,恰好那应冀便进来了,那披着的大氅因为沾了雪的缘故,进屋便化了水,滴滴答答地往下淌。
摘了暖帽,便露出一双豺目,暗藏凶光。
“早上何时醒得?眼下还有青黑……昨夜是做了什么可怖的梦了?瞧你睡得并不安慰,还冒冷汗。我起来时也怕惊着你,想来你一贯睡得浅,怕是那会也醒了吧?”应冀自己拧了帕子擦了脸,又洗了手才命人将搪瓷盆拿下。
“早和你说了我是离不得那香的,从前如此,现在亦是。梦见什么倒也没什么印象,不过有时总梦见……说来也怪,我总梦见一间不大的宅子,陈设并不怎样,我甚至都不知道那地方能不能住人。”她无意识地转着手里的茶杯,似有些失神。
应冀道:“这梦里的东西做不得真,是我不好,不该问你的。还有件事要和你说……”他斟酌着言词慢慢道:“明日起便停了早朝,你也知道要过年了对吧?那个,下朝的时候,阿耶,阿耶说……说要我们回相府那住。”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时不时看着孙粲的脸色。
“回相府——何时回去?我叫人收拾一下,你别担心,我知晓得。毕竟我们只是暂时住这,又没分家,一直住在外头也不合适……”她有些事情还是知道轻重的,况且孙樊贞也来过信,要她劝应冀搬回相府。
应冀很愧疚,闷闷道:“委屈你了,不过待我去塞北,自会和阿耶说,到时你便回来住——就是回孙家也无妨,只要你开心都好。有什么要的都和底下人说一声便好,不过在这之前,那些欺辱过你的人,我会一个一个的收拾干净……”
孙粲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去,随便搭了声。
眼前的视线忽然一暗,孙粲没好气道:“又要说什么,一次说个干净罢,又臭——啊!”身子忽然凌空,吓得孙粲搂着他的脖颈,那应冀一手托着她的腿弯,一手放于她肩胛附近,横抱起孙粲。
“六娘喜欢荡秋千吗?”他问得没头没脑,孙粲正要说什么时,便有一股力道将自己往前带,真像荡秋千似的又高又远,更重要的是不会摔下来。
她从来不知道还能这样,甚至,就算是幼时被人抱着也不过是孩童的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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