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给人任何机会,一个空中跳踢击中男人头部,而手里的匕首同时落下——凄厉的哀嚎直破屋顶,冲达霄汉。
在高天赐率人踢门而入时,室内只有一人,一个在地上翻滚嚎叫全身是血的男人,他的不远处,是一只连着半只胳膊、血rou模糊的手。
70
端木辄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的心脏会有经受那样强烈考验的一刻。
前一秒,跳动得速度迅猛得像是要挤出胸腔,几乎让他招架不住。
后一秒,忽然停顿,让他以为自己会死于心脏衰竭。
前一秒,他看见了半身染血的田然。
后一秒,还是这样的田然。
他走出车子,叫她的名字,忐忑迟疑地叫她的名字。
而后,田然转过头来,纷乱的长发中,一双大眼睛尤其亮,冷冷的亮,森森的亮。
端木辄的眼睛,抹过她身上的血,抹过她手中血淋淋的匕首,抹过她红肿的颊,而后,是裂了半边的衣服。一股咸腥的巨浪蹿上喉头,他压了下去,还不是时候,眼前最重要的,是田然。
“然,来,上车,我送你上医院。”
“我不需要医院。”田然说。
“乖,你受伤了,就要上医院,不用担心别的,我会找我二堂姐做你的大夫。”他伸出手。他不知她的伤口在哪里,他不敢拉她,不敢碰她。
田然径直越过他,走到他的车前,拉开车门,坐进车内,抬手相唤,“开车,先送我到你认为安静的地方,我要洗澡换衣服吃饭睡觉。”
而后,开始用放在仪器台上的抽式纸巾,擦着匕首,擦着自己的手。
“然?”端木辄说不清用怎样的语言才能精确描述此下心境,他应该是喜的吧?她能这样,就表明她没有受伤,至少没有重伤,那些血不尽然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