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海喧垂下眼睫毛,“她——曾经幸福过吗?”
在他还未出生的时候,在她还不用为了养活自己和孩子苦苦挣扎,不得不出卖自己的rou体之前,她曾经——幸福过吗?
“傻孩子……”吕老夫人终于伸手摸了摸海喧的头顶,一如很多年很多年之前——虽然他已经长高张大。“当她和你在一起,看着你健康成长,懂事听话,彼时彼刻,她都是幸福的。”
“她从未享过福……”海喧想起目前纤细的手臂,将他轻轻抱在怀里,轻轻地摇晃;他生病时,就是她用赢弱的身躯,背着他,一步一步,走去医院;在寒冷的冬夜里,烧一盆热水,给他洗澡;在她有空的时候,手把手,教他读书认字……那些两母子苦乐自知的日子里,她——是幸福的?
“你母亲在天有灵,看见你长大g rén,这样有担当,一定可以瞑目了。”吕老夫人轻轻说,“我当年看了报纸,曾辗转打听过你的下落,只是福利院说你已经被领走了,不便告诉我你的去向。我那时候不知道你是被任家领走了,还担心了很久。现在——看见你过得很好,也就放心了。”
海喧握住吕老夫人的手,“谢谢您。”
“不用谢。”吕老夫人掏出手绢,印了印眼角的眼泪,“有生之年,还能看见你,知道你一切都好,我这老太婆也算了却心间的一个遗憾。”
“她后来——认识了什么人,您知道吗?”海喧慢慢地问。
吕老夫人蓦然看住海喧,“孩子——”
“那件事,至今是一桩悬案,凶手到现在都没有找到。”海喧的声音里有种黑暗的东西,冷凝了空气。
“我不知道,小邕。”吕老夫人再次叹息,“你母亲后来认识了什么人,我并不清楚。我后来就很少上你家去了,你应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