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母亲本来也不去,但终归架不住俩老人的死缠烂打。
奶奶依旧不吸取教训,只要能想到的,她都要给捎过去。
连一贯笑眯眯的陆永平都皱起了眉头。
临行,陆永平按下了车窗,问道,「小林你真不去?」说着他眨了眨眼。
瞬间一阵惶恐的巨浪从我体内呼啸而过,几乎条件反射地,我望大姑最后望向母亲。
(手'机'看'小'书;7778877.℃-〇-㎡)她正和奶奶说着什么,碎花小翻领托着一截白皙修长的脖颈,秀发盘在脑后,发迹线下散着一簇微卷碎发——在一抹饱满日光的铺陈下,是那么娇柔可爱。
二话不说,我立马蹿上了车。
这次会见双方都克制了许多。
最起码,奶奶已能吐出完整字句了。
她老人家心情很好,甚至要让父母单独讲几句。
这简直有点像国产电视剧里的情节,搞得我一愣一愣的。
然而不等回过神,可怜的我就被奶奶一把拽了出去。
陆永平呆在走廊里,斜倚着长凳,正和一个大腹便便的胖子海侃着。
远远就能看见他上下滚动的喉结、暴凸的青筋以及频频射向阳光下粉尘的点点唾沫。
见我们过来,陆永平立马招呼爷爷奶奶坐下,介绍说这是什么什么科长,这次可多亏了他。
俩老人赶忙又起身,一阵感激涕零。
胖子大手一挥,说都自己人,根本不是事儿。
我僵硬地坐着,也不知该不该站起来,只觉得凳子硌得屁股疼。
那是八九十年代遍布党政机关、企事业单位的长凳,褐色的油漆早已脱落,露出千疮百孔的条纹状裸木,扑鼻一股腐朽的气息。
或许还有消毒水的味道,我也说不好。
总之一阵百无聊赖的抠抠挖挖后,一条肥白大青虫钻了出来。
脑袋黏煳煳地卡在我的指甲缝里,身子还在兀自扭动。
至今我记得它那独一无二的褐色体液——像极了人血——我把它拿给奶奶看,却被一巴掌扫到了地上。
回家路上,陆永平开的车,陈老师临时有事就把车留下来了,到家后她会过来取。
大姑招呼着爷爷和奶奶坐好后,也爬到了副驾上。
九十年代的轿车极其简陋,巴掌大的空间,这样给前面坐满后,后面已经难以再挤下四个人。
爷爷和奶奶身体都不好,我干着急怕挤坏了他们,站在母亲身后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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