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心尖。
不是令人发狂的痒,而是有一下没一下、又期待再一下的,若有似无般的抚触,所有的紧绷应声酥化,“唰!”流淌一地。
这声音很年轻,莫婷心想。
决计不是杜妆怜。
女郎赫然发现:全场仅怜姑娘身姿不变,余人或多或少有着脱力似的弛软,显然那入耳钻心的甜嗓并非是出于自己的想像。
怜清浅像塞住耳朵似的不为所动,让莫婷对她的修为和定力更加好奇。
此或与阴人的某些异能有关。
观察力随着理智恢复,莫婷惊觉女子一身白衣,及腰的乌发如瀑,以绸带在脑后系了个大大的蝴蝶结子,无论衣着发色,抑或周身洋溢的青春气息,俱与杜妆怜无半分相似,益显两人身形样貌像到一模印就的地步,是何其怪异的一件事。
“你是……杜妆怜的替身?”莫执一以众人皆能听见的声音喃喃道,或因错愕太甚,这才即想即出。
娘是怎么说话的?实在太失礼了!莫婷拦之不及,代母亲福了半幅,歉然道:“姑娘勿怪,我母亲口无遮拦惯了,实无恶意。
姑娘是要打听无乘庵么?”最末一句假装糊涂,自是试探之用。
白衣女子约莫双十年华,除眉目像极了年轻的杜妆怜,其气质斯文,仪态之落落大方,俱与杜妆怜南辕北辙,直是两个极端。
仔细一想,她适才的措辞纯以文字论,其实不无责怪之意,然而由她口中说来却似春风拂面,听得人不觉笑出,恁谁也不觉得是挨了骂。
女子黑白分明的杏眸滴溜溜一转,像是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鼻息曼吐,尴尬中带点无奈,略略抵鞘拱手,压低嗓音道:“我叫许缁衣,是水月掌门首徒,家师约略向我提过诸位之事。
”锵啷两声,储之沁、洛雪晴齐齐拔剑,满霜反手按住背上贮有三节枪的布囊,冷哼道:“连杜妆怜的徒弟,都敢踩到我们头上来了。
你是艺高人胆大呢,还是目无余子,女娃娃?”自称“许缁衣”的白衣女子却不惊惶,确有大派首徒架势,其修为以同龄人看算是出类拔萃,但末高到言满霜无法掌握。
从衣下的肌肉变化,言满霜看出她的备战姿态已一步到位,娇躯放松得恰到好处,难得的是不毛不躁,可进可退,颇有嘉许之意,哼道:“好胆色。
可惜功夫不够。
”许缁衣从容道:“我自决意救人,便有了丧命的觉悟,求仁得仁,没什么好怨的。
”便开口出声,真气丝毫不泄,以一敌三末必不能伤人,让她动听的语声更添说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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