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佩服的情绪。她五年来显然过得不好,当然也并不是太糟,但她却轻易地学会了曾经的她根本无法学会的两个字,那便是“退让”,或者说,一种肯低下头来以退为进的姿态。
“您好……”罗以熠惴惴不安地坐在车上一动不敢动,她的衣服很湿,身下的皮制座椅又那么精贵……关键是,眼前这位头发花白却气势雄浑的老男人一直以一种诡异的目光盯着她,让她分外不自在。
游谦臣的思绪被她柔弱的嗓音打断,继而朝她微笑着点了点头:“我来,是要给你看一幅画,五年前,是你亲手交给我的。”
罗以熠蓦地一怔,见他仔仔细细地摊开手中的一张白纸,垂头看去,诡异的图案让她眼花缭乱,继而意识仿佛被抽光了,只剩下沉重而疲惫的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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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以熠醒来的时候躺在一张宽阔古朴的大床上,陌生的感觉袭来,她蹙着眉揉了揉太阳穴,五年前和五年后的场景轮番充斥她的大脑,让她疲乏不堪。
“罗小姐,别来无恙。”游谦臣坐在距离床有一段距离的木质圆桌之旁,手法熟练地冲着茶,茶香袅袅,幽馥袭人,一副古色古香的画面。
罗以熠略带倦意地扬了扬唇,慵懒而娇媚地于床上半倚,微微叹了口气道:“游叔。这就是所谓的……造化弄人?”
游谦臣发出沉厚的笑声,摇了摇头略带遗憾一般地开口:“若非你是罗家人,我还真的希望你留在少爷身边。少爷自幼处在阮家那种庞大的环境,人情淡薄,是故他本身也养成了凉薄的性子,此时见他像个刚追到老婆的毛头小子一般兴冲冲地筹备婚礼,我就很明白,少爷这回是动了真格了。少爷是被我从小看大的,他的性子你也了解,此时你讨了他的欢心,他万事皆顺着你,若你真的让他动了气,那可不是好玩的。”
罗以熠静默地听着,褐色瞳仁深处荡着诡谲波澜,她起身下床,懒懒地撩了撩散在肩颈的长发,于游谦臣对面坐下。
“上好的乌龙,”香气咄咄逼人,罗以熠眯着眼十分享受地嗅着,淡淡地道,“好茶。”
游谦臣撇着胡须,一脸惊奇地问道:“罗小姐竟然还懂茶么?”
罗以熠莞尔一笑,垂眸扫视着桌上摆着的精巧如意状茶壶,配套的闻杯和饮杯以及梨木雕花托盘,见杯中已然空旷,便毫不客气地端起茶壶,语气淡然随和:“小时候练习剑道,休息的时候常常被日本来的剑道师傅拉去品茶,他擅长茶道已然闻名遐迩,有意要教授于我,可我那时候贪玩又心浮气躁,所以只学了些皮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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