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外,用那好像在砂纸上磨出血的声音,一字一顿道:“去.你.妈。”
男人似乎无奈的笑了起来,却不妨碍看出他的恼意。他挥了挥手,站在孟谦身后的白大褂就碰了碰控制椅上的仪器。孟谦身体一僵,随即就又开始大幅度的抽.动,惨叫声从那仿佛被撕裂,似乎噙满了血的喉咙中传了出来。
如此撕心裂肺,如此绝望无依。
视频黑了下来,显然播放到了尽头,苏折被那最后的惨叫激灵的浑身打颤。他微愣了几秒,眼泪就难以自禁的扑簌簌流了下来。
“我要……我要……”他短短的指甲恶狠狠的在桌上压着的大块玻璃上狠狠划过,传出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他几乎一刻都忍不了,连话都说不全就调头打算直接跑出包厢。
顾然伸手拉住了他。
顾然恶狠狠的把他踉跄打拌的扯回自己的身边,抡圆了手臂,毫不留情的上手抽了苏折一个耳光。啪的一声,在安静的包间里好生响亮。
打过这个耳光,顾然把好像失去全身力气的苏折向地上一扔,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话来:“你师兄忍了九个月,你却连九秒钟都忍不住——早知道你这么不争气,孟谦何必撑那么久,早死了舒服!”
苏折躺在地上,听了这话浑身一僵,然后慢慢地,慢慢地把自己的头抱住,把身子蜷起来,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活像一条被劈头盖脸狠狠揍了一顿的狗。
他也的确像是一条狗,一条——丧家之犬。
天下之大,再没有他的师门,再没有他的家。
过了一小会儿,苏折才慢慢爬起来,双眼红肿,眼里都是细细密密的红血丝。他一张口,就吐出了一颗大牙。
刚才顾然抽的是他左脸,他吐出的这颗牙却是右边的。